锅碗瓢盆、农具铁器、米面粮油、烧鸡肉干……
还有那些个孩子吃的糕点果脯,女人们的布匹胭脂。
不知道的还以为徐令是来卖东西的货郎呢!
顾大良看一眼得意的徐令,犹豫道:“徐令,这些都是你赚钱买的?”
徐氏瞪眼:“你这说的是啥话,当然是我儿子赚钱买的!他从前那就是懒,不喜欢干!不然早就成事了!”
言罢,一脸欢喜地摸着布匹,“我就说我儿子有本事,这么好的布哟,村里人怕是都没见识过吧!”
顾大良一脸无语,徐令要是真有这本事,他们一家子能穷的偷鸡摸狗、家徒四壁?
可眼前这些东西做不得假,就算顾大良不相信,可这些东西总不能都是徐令偷来的吧!
徐令也没想着骗家里人,他和从前不一样,瞒得过别人瞒不住徐家人,说话行事总要有个改变的由头契机。
戏要接着演,徐令搬出来早就想好的说辞。
他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离家后的事情,卖枣说成卖鱼,攒了些钱就去清河镇李家庄买梨,再坐半天船到灵宝镇卖,那是个大镇子,买梨的人多。
他这样日夜兼程,不辞辛苦,一连好些天都没睡个整觉,卖梨又攒下本钱之后,见卖梨的多了,他囤的梨卖不出好价格,心急如焚,只好开动脑筋想怎么把梨给卖出去。
谁知道还真叫他想出一个好主意,把梨榨汁熬成糖膏,卖出去的价格都翻倍了!
徐令手舞足蹈地讲着这些半真半假的事情,说到辛苦时,徐母一个劲落泪,叫着“我的儿啊”。
说到绝望处,顾大良皱紧眉头捏住裤子,出了一手的汗。
后来他卖了梨糖膏,赚了钱,租下一处院子,又生病,病时想念家中情况,便等着病好回来先看看。
徐令说完,所有人都信了。
顾大良再没别的疑惑,他只是不痛快地道:“你这人,算你有点小聪明。不过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也该改改了!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你还欠着如此多的外债,不想着三个月的期限还钱,还买这些做什么!”
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百姓过惯了苦日子,最会精打细算,纵使知道徐令赚到钱,可还是心疼啊。
顾大良能这样说,其实就是为徐令好。
徐令心里门清,他嘿嘿一笑道:“这算不了什么,梨糖膏的生意好着呢,怕是到了冬天还能继续做。我在外头能吃饱肚子,一想到你们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赚钱不给你们花还赚它干什么呢?”
徐平嚷道:“哥!你怎么也不托人送个口信回来,叫我出去给你帮忙呢!”
“对呀,大哥,我也能去帮你卖东西!”徐安也把胸脯拍的砰砰响。
徐令有些疑惑,“我托人给家里送了二百文钱,还让人带了口信呢!你们没收到吗?”
徐家人面面相觑,他们一文钱也没见着啊!
徐令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他奶奶的,那人是骗我的!”
他那天急着去灵宝镇,在码头找同乡,有个人说自己就在莲花湾子邻村,还自报门户了,徐令不疑有他,想着古代应该民风淳朴……
谁知道那人竟然是骗他的!
徐母气坏了,“这人也太缺德了!他是哪个村子的?我非找上门骂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