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可珍愣了愣,沒想到顧朗會繼續緊逼,她索性承認,「沒錯,我曾經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不一樣了,你比我想像中的還有能力。」
「omega一旦被標記,那麼他一輩子都只會屬於標記他的a1pha,您願意把他徹底交給我?」
「願意!我說了我願意!」齊可珍已經完全因即將到來的危機亂了陣腳,她想到齊悅哀求她嫁給顧朗的場景,咬牙切齒道,「但顧朗你要記住,是齊悅那個傻子自己選了你,顧朗,是他看錯了人,偏要選擇你這個白眼狼!」
「呵,」顧朗徹底拉開了門,門外空無一人,他看著門外熟悉的走廊,話卻是講給齊可珍聽的,「我記住的不該是這個。」
「我記住的,應該是您放棄了齊悅,而我,留住了他。」
齊可珍意識到什麼,顫抖著瞪大了雙眼,眼眸充血眼底通紅一片,她胡亂搖著頭,難以置信的踉蹌了幾步,在靠近顧朗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顧朗沉沉嘆了一口氣,伸向門口的手最終停留在半空,指尖發抖,直到他聽到地毯上的腳步聲遠離,才收斂了臉上不易察覺的歉意。
他背對著齊可珍擺了擺手,抬腳走出門,待門關緊,徹底阻隔了齊可珍的視線,才加快腳步向齊悅逃離的方向追過去。
【作者有話說】:最近換了電腦,又出去轉了一圈,今天開始恢復更!!!
提前晚安!!!
第65章隱瞞
顧朗衝下樓,在樓梯上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齊煥。
齊煥看到顧朗後表情先是帶著一絲茫然,隨後是疑惑,他張張嘴想問什麼,顧朗幾乎是看到他的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跑錯了方向——齊悅如果神情緊張的跑下樓絕對會被齊煥拉住詢問。
顧朗轉身向反方向快步走去,身後傳來齊煥的聲音也顧不上搭理。
當務之急,是找到齊悅。
他先來到齊悅的臥室,敲門後無人應答,隨後他又去了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垂下手,冰冷空曠的房間讓顧朗沒由來的心裡一悸,像給他撲面來了盆冷水。
復盤和齊可珍的對話,剛剛那步險棋,顧朗不知道自己是否賭對了。
如果沒用看到齊悅站在門口的身影,他不會故意激怒齊可珍,但那些話說出口的同時,他的胸腔又湧出帶有愧疚的滿足感。
他成功了。
要徹底動搖某人,就要知道他的軟肋在哪,這是顧朗從齊可珍那裡學到的經驗。
齊可珍表面上毫無破綻,無情無義,她卻唯獨對齊悅格外寬容。即使齊悅成長成對齊家毫無用處的人,齊可珍也表現出完全不在乎。
顧朗很早就發現了齊可珍對待齊悅的不同之處,她在自己面前威脅要把齊悅送到a1pha的床上,實際上卻捨不得齊悅吃一點苦受一點罪,把齊悅變成一個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又訓練出自己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走狗」,無論何時,都能護齊悅周全。
這步棋走的實在妙,瞞過了所有人,唯獨瞞不過顧朗的眼睛。
他將齊可珍的口是心非看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很好的利用這種感情。
顧朗凝視著書房內的黑暗許久,眼前不斷浮現著少年時的場景,最終他將門輕輕關好,轉身向樓梯走去。
尋找的第三個地方鮮有人知,顧朗踏上樓梯,冥冥之中似乎有雙手拉扯著他向前,將他帶了上去。
小小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個孤獨的身影。
顧朗握著樓梯扶手的手指緊了緊,隨著嘆氣聲走了過去,他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沒來得及完全放鬆。
他聽到了輕微的啜泣聲。
愧疚瀰漫了顧朗的理智,他放緩腳步走到齊悅面前,他說不出「別哭」這種虛偽的話語,造成現狀的罪魁禍是他,蓄謀已久等待今天的人也是他。
但事到如今,他沒有一絲快感,更多的反而是痛苦。
心臟處蔓延開的悶痛逐漸占據全身,他攥緊手指,在齊悅身邊坐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被他碰到胳膊的齊悅渾身一顫,向相反方向側了側身體,頭也隨之歪向一邊,呈現出抗拒的姿勢。
「對不起。」顧朗老老實實向齊悅道歉。
沉靜了幾秒,齊悅從臂彎里探出頭來,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顧朗知道一定很讓人心疼。
他憑著感覺伸出手去,用拇指揩去了齊悅臉頰的淚。
齊悅抽抽鼻子,淚還是不住地留下來,他顧不上自己在顧朗面前失態,小聲解釋:「你,你不用道歉……我沒事,我只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姑姑的想法……」
顧朗沉默了,手指間感受到淚水的濕潤和炙熱,忽然不敢靠近齊悅。
齊悅強忍住哽咽,又用近乎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姑姑她真的,是那樣看待我的嗎?」
顧朗望著空無一物的黑暗,有陣恍惚。
齊可珍對齊悅的不同是他無意間發現的,齊可珍口口聲聲說著齊家不養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卻給了齊悅最好的生活條件和最豐富的資源,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有齊家所有孩子都沒有的東西——自由。
齊悅可以自己選擇家教在晚上的上課時間,可以選擇是否在無聊的酒宴上拋頭露面,他可以不像其他人一樣培養很多興愛好,他甚至可以自由選擇想學的專業和未來的生活,這在齊家無疑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