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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停下腳步，在窗邊站了半分鐘，仔細思考了一下職業前景。

他的生活平淡如水，當主播也只是工作之餘的調劑品，其中最大的變數就是顧朗，齊悅潛意識裡覺得顧朗不會接受自己當虛擬主播這件事。

如果攤牌了，會不會影響現在兩人好不容易有一點點進展的感情，這讓齊悅很苦惱。

在他糾結猶豫時，電梯門突然打開，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氣喘吁吁地跑出來，看到齊悅，如同看到了救星。

「齊醫生？！快，你快下去看看！」

齊悅心裡一驚，忙跟著小嘉下了樓。

電梯上齊悅聽小嘉說剛剛來了兩個中學生，抱著一隻懷了孕的母貓，聽他們說貓被車撞了。

小嘉簡單檢查了一下，發現情況不是很好，需要立刻刨腹產。

恰好值班的醫生今晚有事，讓手下實習生頂一晚，實習生沒怎麼實操過，看到撞得血肉模糊的貓咪嚇得手抖，小嘉讓他們先去給貓咪打麻藥，剃毛，想起幾分鐘前看到齊悅從路過前台，她便跑上來看看齊悅還在不在。

兩人出了電梯一路小跑到手術室，兩個中學生手握著手臉色蒼白的站起身，小嘉的戀人葉蘭正陪在她們身邊。

齊悅穩了穩心神，和葉蘭點點頭，當打招呼，隨後安排道，「現在太晚了，麻煩葉蘭你先送他們回去，小嘉你來幫我穿手術服。」

葉蘭頷，「放心吧齊醫生，」她又向小嘉，「一會兒我會來接你，隨時聯繫。」

小嘉臉紅了紅，嗯了一聲，加快腳步追上了齊悅。

收拾完畢，齊悅檢查了實習生們為貓咪做的臨時止血，確認無誤後，先給貓咪做了B，B顯示貓咪肚子裡一共有五隻小貓，還有一處陰影，看不出來是發育不完整的胚胎還是腫瘤。

齊悅預感這是個大工程，深呼吸一口氣，對實習生打了個手勢，「準備手術。」

醫院的中央空調開得很足，暖風和面前棘手的工作讓齊悅渾身燥熱，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在幫助貓咪自主生產無果後，還是拿起了手術刀。

小心翼翼地沿劃定位置剖開貓咪腹部，齊悅的手慢慢探入，很快就摸到了子宮的位置，他的眼睛看著屏幕上的影像，屏住呼吸，順利將第一隻小貓掏了出來。

一旁的實習生趕忙接過，拿到一旁進行擦拭清理。

緊接著其他四隻也6續掏了出來，都還活著，但氣息微弱，此刻其他人緊繃的精神都放鬆了許多，唯獨齊悅依舊一臉嚴肅。

他的手繼續在貓咪腹部摸索，不出意外，他在影像顯示的位置摸到了那團肉塊。

肉塊附著在子宮上，表面凹凸不平，齊悅腦子裡閃過「子宮肌瘤」幾個字，再看了幾遍影像後，確認了肌瘤的大小。

判斷貓咪的年齡後，為了救它的命，齊悅當即決定為它實施子宮切除手術。

手術室里安靜的可怕，實習生們站在台前為剛出生的貓咪清理，擦拭身體，確認身體狀況，齊悅低頭繼續專心手術，沒過多久，額頭就滲出細密的汗珠。

小嘉站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透過落地窗看著手術室內的場景，不知什麼時候她身邊多了個人。

小嘉嚇了一跳，轉頭看身邊的男人。

男人個子很高，像天生的衣服架子，最基礎款的大衣外套與西褲穿在他身上都有種出眾感，看側臉更讓小嘉震驚，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優越的下頜線條，微微下抿的唇角，認真的神情，連額頭垂下的幾根髮絲都透露著男人的矜貴。

「請問您是……」

顧朗向前一步，一手扶著落地窗玻璃，凝視著手術台前忙碌的身影，沒有隱瞞，「我是悅悅的a1pha，顧朗。」

宣誓主權時，顧朗扶著玻璃的手指不自覺蜷縮，隱秘的喜悅感與叛逆感讓興奮又有一絲緊張，還有一點小小的驕傲。

他和齊悅的工作甚至生活都沒有很大的交際，今晚是他因為等待時間過長才「不小心入侵」了齊悅的工作空間，這是他第一次在齊悅的同事面前袒露身份。

原本是夫夫間正常的社交活動，卻在他們身上那樣的彌足珍貴。

齊悅說的沒錯，他需要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顧朗自私的想在有限的時間裡盡力去向齊悅表達自己的愛意，即使齊悅可能並不需要，或把自己當替代品，這些都無所謂。

他能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就夠了。

顧朗靜靜地用目光描摹過齊悅低頭的嚴肅神情，留戀著不肯移開。

小嘉瞄了眼顧朗，見他看齊悅看得入迷，不禁感嘆，「你和齊醫生感情可真好啊……」

顧朗沒說話，又聽小嘉憤憤不平道，「之前有人說齊醫生被a1pha拋棄了身上才沒有被標記，真會胡說八道……」

顧朗側臉看她，「還有這種傳聞？」

小嘉無奈地聳聳肩，「齊醫生這麼優秀的人當然是被討論的對象，可齊醫生越優秀，就越被人嫉妒，有幾次看他在辦公室注射抑制劑，就有人說齊醫生可憐，發熱期還得上班，是不是婚變了之類的話，有的人還故意拿夫夫間的事讓齊醫生難堪，對了，還有人造謠齊醫生和院長有不正當關係，說齊醫生是靠身體上位的。」

「這些你……都不知道？」小嘉頓了頓，挑眉看著顧朗，不禁腹誹眼前這個男人真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