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面不改色,堅持自己的觀點,「崔家雖然只掌握著幾條航線,但他們背後的客戶線埋得很深,五年前,崔明翰為了從s國撈犯了事的崔彥出來,一個電話達到了s國的法務部,這不是隨便一個商人就能做到的。」
顧朗的固執讓齊可珍也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她把雪茄遞給秘書,拿起了面前的一份文件,隨手翻了翻。
「如果這件事有誤,你能承擔多少責任?」
顧朗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堅定地說:「這件事不會有誤,崔家背後的人藏得比我們想像中要深。」
齊可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希望這不是你為了支走齊煥用的計謀。」
顧朗這時才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齊煥還不至於我用這種手段。」
齊可珍眯了眯眼睛,「做個交換吧,這件事我還是不放心。」
「交換什麼?」顧朗陡然警覺起來。
「前幾天,遠洋的許先生跑來我這裡問齊小五情況,他好像……很關心小五。許廷澤是商界的後起之秀,我看他潛力也不錯,如果崔家對我們沒用,我會把他拉攏到齊家。」
「至於交換條件……就是齊悅。」
【作者有話說】:我日更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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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棋子、棄子
顧朗聞言不動聲色地坐直了身體,好在他那晚就對許廷澤進行了調查,于洋很快摸清了許家的底細。
許廷澤和齊可珍能搭上線,是顧朗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他以為的交換條件會是股票分紅或者其他的什麼,沒想到是齊悅。
顧朗思忖著是時候去找齊允聊聊,看他對許廷澤要人這件事什麼看法。
顧朗沒強勢的回絕齊可珍,而是端起茶杯淺呷一口,看上去內心經歷了不小的糾結,「為了一顆棄子,拿齊悅做交易,值嗎?」
齊可珍艷麗的紅唇勾起一抹諷刺,仿佛在笑顧朗的天真,「在我這裡沒有棄子。」
她商海沉浮多年,每個人在她手裡都是可操控的玩偶,錢也好,權也罷,不過是她操控玩偶的絲線。
顧朗對上齊可珍不屑的眼神,不禁思索自己溫婉賢淑的母親,為什麼會和眼前的女人相愛。
傳達了真實意圖,這場會面就可以結束了,齊可珍的秘書為她拿來了白狐皮草披在肩上,齊可珍動動手指,秘書打開手包,從裡面取出兩張音樂劇的VIp票,恭恭敬敬地送到顧朗面前。
顧朗取過票,看了眼票,又看向齊可珍,有些不解。
「這是小五最愛的F國音樂劇,我特意托人買了好位置。」披著皮草的齊可珍準備離開,身上馥郁的花香信息素壓了顧朗一頭,路過顧朗身邊時,手指點了點票,「別忘了帶小五去看。」
「……姑姑!」
齊可珍走到門口時,被腳下一頓。
她轉身,已然收斂了眼底的驚訝,雙手環在胸前,手腕的金鐲子折射夕陽的餘暉,刺痛了顧朗的眼睛。
顧朗抬手晃了晃劇場票,挑眉,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齊悅在您心裡,到底算什麼?」
如果只是一顆棋子,齊可珍不會大費周章的把齊悅送到他身邊保護,也不會讓齊悅從事與商業毫無關聯的工作。更不會在齊悅結婚的那天,偷偷擦去眼角的淚水。
顧朗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他凝視著齊可珍眼底的嘲意,聽齊可珍說齊悅是她精心培養多年的孩子,以後有大用處,顧朗也確信自己的答案。
他想再次試探齊可珍的底線,於是說道:「齊悅這樣的身體,恐怕很難滿足您拉攏人的需要。」
齊可珍一愣,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隨即笑得前仰後合,顧朗被她突然的笑驚了一下,不禁皺起眉頭看著眼前有些瘋狂的女人。
齊可珍笑了近半分鐘才停下來,她接過秘書手裡的紙巾,沾了沾眼角。
「那不是正好?」
顧朗的表情僵住。
齊可珍隨手將揉皺的紙巾扔在地板上,呵笑一聲,「他這具不能孕育的身體,不是比其他omega更好用?你為什麼認為我只把他送給一個人呢?」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那個毀了他腺體的流浪漢——如果不是他,恐怕齊悅已經為顧家誕下繼承人了。」
顧朗咬了咬後槽牙,攥著劇場票的手慢慢垂下,看著齊可珍的眼睛,他扯出一個笑容,違心的讚賞道:「還是您想的周全。」
齊可珍宛然一笑,心安理得的說:「不客氣。」
她問顧朗還有什麼問題。
顧朗搖頭,「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齊可珍走到他面前,手指輕撫過顧朗側臉那道長疤,語氣有種說不上來的曖昧,「你長得,可真像她……一樣令人倒胃口!」
顧朗這次沒有示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這眼神讓齊可珍想起了顧朗小時候因為不服管教被關在地下室的一幕。
她本以為斷水斷糧幾天能折斷顧朗的傲骨,甚至期待著看顧朗被自己馴服、從此以後唯唯諾諾的模樣。
第四天,她讓傭人打開陰冷潮濕的地下室,她居高臨下的望去,看到瘦削的男孩抱膝坐在角落。
意識到地下室門被打開,男孩迅抬頭向上看。
齊可珍承認那一秒她是被男孩的動作和眼神嚇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