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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看书>秀才家的恶娘子 > 第66页(第1页)

第66页(第1页)

他当然得通报官衙让官差来抓,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外国奸细在大赵国为虎作伥?

耶律阿沂话一出口,耶律扎颜便蓦地喝了一声:“阿沂,休得无礼!”

太子挑眉,一个跃身下了马,不忘理了理垂之腰旁的天下乐晕锦绶和玉佩,对林承彦道:“慕俞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慕俞笑道:“多年未见,殿下竟以楚王府世子来戏耍慕俞,我还心心念念地去楚王府找殿下。”

先前杜将军出事,慕俞立即便去了楚王府,想找世子商量,不意他见到的却是真正的世子赵延简,瞬间他便明了是太子借了世子的名号与他交识,不想,他照旧将来意与赵延简说了,赵延简当年是与他一起做过太子伴读,闻听他的请求,竟然直接带他去请楚王爷帮忙。

这才有后头楚王爷代他在官家面前争阿言的事。

此时慕俞挑破这一道,太子哈哈大笑道:“我早知道你会猜出来那人是我。今个我和延简奉命陪丹国的郡王耶律扎颜看看京城风物,现在已快午时,不若一起去樊楼用饭?”

林承彦看了眼阿言,摇头道:“小的尚要送阿言回去,多谢殿下好意!”

赵元益也是好些时日没见到杜恒言了,近来张宪天的不见人影,便是为她家的事儿在忙乎,此时见她面上有些憔悴,犹有泪痕,宽慰道:“阿言你莫过于忧心,是非曲折,早晚会水露石出的。”

杜恒言点头:“是,殿下!”

赵元益见她十分知趣,并不向他为杜将军求情,心里反而有自己身为朋友却并不伸手相助的歉疚,他与杜恒言虽并不怎样熟识,但是那一日在遇仙正店中,他们分明是以朋友相处的。

他也曾问过父皇关于杜将军的事,但是父皇只让他莫管此事,显然父皇心中早有主张,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一次会不会是父皇与杜将军唱的双簧?

只是父皇不说,他也不会追着问,他虽贵为太子,进一步便是万尊之身,然而退一步,却是万丈深渊,父皇既是不让他插手,他便只能放手不管。

赵元益见她此时心情平静,又道:“既是遇见,阿言你与我们一起去樊楼吧!”

又对耶律扎颜介绍道:“这位是我国子监的学子,幼时有神童的美誉,这位是京城清桐书院的才女,善猜谜。”耶律扎颜扶着妹妹,正在努力劝她。

杜恒言听他介绍自己是才女,提了一口气,待听到后面的“善猜谜”,心才放了下来,幸亏不是说她善琴棋书画。

耶律阿沂听到赵国的太子这般介绍面前的这位少女,了悟到这位许是也是与自己一般是个不学无术的,刚才训她的时候十分口齿伶俐,与她印象中的那些娇柔的赵国少女有些不同,也起了一点兴趣,侧首笑道:“姐姐,不打不相识,你与我们一起吧!”

杜恒言想到国子监此次交给慕俞的活计便是教导丹国的使臣四书五经,虽然还不知道教的是谁,但是眼下倒不好让慕俞与这两位郡王、郡主闹得太僵,点头应下。

一行人行了几步转入景明坊,樊楼是以飞桥栏杆相连的五栋三层群楼。

五人上了三楼,掌柜的亲自来上茶,太子让掌柜的将有名的都上一遍,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热菜八碟:桃仁山鸡丁、蟹肉双笋丝、挂炉沙板鸡、麻仁鹿肉串、琵琶大虾、滑溜贝球、酱焖鹌鹑、鲜豆苗,冷菜四碟:糖醋藕片、麻辣乳瓜片、桂花辣酱芥、紫香乾。

赵延简让跑堂的下去又买了一份旋煎羊白肠和炸冻鱼头。

旁的菜倒不说,这叫上来的两份新菜,耶律扎颜与耶律阿沂皆十分新奇,盖因在丹国,莫说皇室,便是一般富贵人家,也不会吃这般贱物,耶律扎颜十分有涵养地委婉问道:“难道在赵国,市井小民的吃食,竟能抵得上这番豪华的酒楼中的美食?”

赵延简温和地笑道:“郡王有所不知,大赵国百姓皆‘以食为天’,吃食上头皆十分讲究,郡王若不信,尝一尝便知。”

耶律扎颜听言谈十分儒雅的楚王府世子也对这庶民所吃的贱物赞不绝口,忍不住夹了一箸白肠,立即眼睛一亮,连连笑道:“此物在丹国,素来不食,不想竟这般美味。”

不一会儿焌糟端着象纽莲盖溜肩银执壶和喇叭口形高圈足银温碗过来,耶律阿沂立即给自己满斟了一盏,双手举起,对杜恒言道:“先前阿沂鲁莽,多有得罪望小娘子勿怪!阿沂先干为净。”她的赵国话说的十分好,显然是自幼便练习的。

杜恒言也端起自个面前的水波鱼纹银盏,淡笑道:“郡主客气,恒言不善饮酒,只饮半盏,郡主勿怪!”她今日见了爹爹,想到他在狱中的景象,对着白肠和冻鱼头,便想到那一日她下学带着小黑娃和小胖墩,也是携着这两样吃食去二娘的小跨院,他问她,是否愿意做太子妃。

他说不会为难她,只是问她的意愿。杜恒言眸中不由泛了红,极为克制地只饮了半杯。

赵元益听杜恒言说自个不善饮酒,举着的象牙箸险些将夹起来的贝球抖落了下去。

耶律阿沂眼光扫到,狡黠一笑,便不以为意。

她今日势必要问出那位郎君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曾婚娶!

第48第

杜恒言心里存着事儿,便有些食不知味,许久才会动一箸子,林承彦见她如此,向焌糟要了一只碗碟,将她喜欢吃的滑溜贝球和麻仁鹿肉串都夹了一些放进去。

他做的熟练,举手投箸间十分利落。

桌上的几人都不由地看向了林承彦,赵元益已经见识过的,此时笑道:“慕俞自来喜欢照顾恒言,你们看多了便习惯了。”

一边又托着下巴感慨道:“若是有朝一日,孤落魄成贫家儿郎了,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位女娇娥愿意为孤做到这般!”

他这样一说,杜恒言略微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慕俞,道:“我自己来便是。”

赵延简放下了象牙箸,认真地禀道:“哥哥乃是东宫太子,自有紫气护体,何来这番感慨?”

赵元益挥一挥手,对着一本正经的堂弟笑道:“我只是随口提提,习之你莫忧心。”

赵元益这般说着,心里头却真的惦记起了这事,自从他在陈语冰房里歇了一宿以后,他府里那些小娘子个个都开始不消停起来,先前他眼见她们好的和姐妹一般,每日里凑在一块悄悄地诋毁他,说些伤春悲秋的话,眼下,个个都如一只好战的天鹅似得,非要在对方身上找几个小窟窿。

真是眼见她们起高楼,又眼见这高楼塌了。

耶律阿沂看着杜小娘子与林承彦的互动,心里暗暗嘀咕,幸亏那一日自己看中的不是他,看这模样,赵国的男儿深情起来,真是比只会在月下唱情歌的丹国男儿还要情深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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