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没有开口,她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拆了半天没拆开,一个助理看不下去,主动夺过糖给她拆开糖纸,阮恬含着薄荷糖,等薄荷味充斥口腔,顺着上下整个人都沁入冰雪似的,她问:“你叫什么?”
助理斯文一笑,道:“何文,阮总一般都喊我小何。”
“小何,阮总的车还在现场停着,你去看,事情不要经其他人的手,所有事情弄清楚了回头来找我,对了。”她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你去打电话给孙伯,他是照看我们家的人,有任何问题都只管交给他,事情处理完,你回来告诉我。”
小何接了车钥匙,抱着自己的电脑离开了。
阮恬实在撑不下去了,她疼得要命,阮菱跟着张助去面对公司高层,还剩下两个助理,阮恬挥手让他们回公司里去。
她扶着手术室外的墙壁慢慢的向前走着,脑子像是生了锈的机械转盘,一点一点的推得脑仁疼。
阮恬回想所有的事情,有个想法浮现心头,但是她不想去猜测,阮恬不想去恶心自己和她爸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恬总怀疑自己是在梦里,所有的一切都天旋地转的,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很不真实,一方面她又自我安慰道:这起码是小说世界,角色怎么能脱离剧情死掉呢
是吗?
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困了,剩下的明天写吧
第5o章阮恬*伍拾
5o
穿书之后,阮恬很少陷入这种令自己进退两难的状况,她一直是自由的,不怕犯错,不怕出事。
因为有人一直挡在她前面。
可是一直挡在她身前的人躺在手术室里,阮恬只能强迫自己清醒下来,有些事情几乎不需要何助拿过来结果,她本人已经完全猜到,只是不敢相信。
她头疼欲裂,下意识的想问阮先生:爸爸,我该怎么办?
阮恬看向手术室的门,表情完全冷了下来,那是一种完全不会出现在阮恬这个人身上的表情,她应该是柔软像多云,爱笑爱闹有点懒散的少年。可是这一刻,隐隐约约出现了点不属于她的气息。
时间越来越难捱,阮恬已经没有力气了,她干脆坐下来。疼痛汲取了太多她的身体能量,像一块海绵源源不断的被挤出力气。
突然,手术室的大门被拉开,医生护士推着手术床出来,阮恬站起来,还没有迈出一步,脚步一软倒在地上,有小护士过来扶着她,问:“阮女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恬只觉得疼,翻天覆地的疼,从小腹往上一直到胸腔,疼得快呼吸不过来了,她张开口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无奈的摇摇头,撑着护士的手站起来。
远远的只看见阮先生惨白的脸色,她愣在原地,浑身冷:“人死了?”
小护士有点可怜她,说:“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能观察,等待病人苏醒。”
阮恬收回目光:“那就好。”
她没有太多时间陷入悲伤,亲眼看着阮先生跟阮太太送进同一间病房,阮恬打电话给自己的司机,只说人需要休息,暂时不见外人。
司机沉默片刻,破天荒的询问:“阮女士要来的话。”
“你觉得呢?亲妹妹来看哥哥,我能说不吗?”阮恬轻笑一声,语气很轻也格外冷,是不常见的阴阳怪气,她从不这样说话。
司机了解,跟自己的兄弟交代:除了小阮总,谁都不见。
等着探病的人排了一屋子,价格高昂的礼物和鲜花被人随意堆在墙角,仿佛不过是跟随主人来一趟的装饰品,其目的丝毫不遮掩。
阮菱跟随张助一露面,一群人说说笑笑,有人试探问阮先生和阮太太,几乎是事之时,消息便传出来了,在天越集团高层里隐秘流传着,圈子里其他家族的人倒是还不知道。
阮菱跟在张助身后,甜笑道:“多谢关心,是家里小孩子太贪玩,我大哥又宠孩子陪着玩,才会跌了脚,玩了一天早就歇了,谁还不知道他啊,爱玩爱闹,哪怕到现在这个年纪也是一样的性格没改过。”她眼神落在询问的人脸上,说:“但是咱们这个年纪了……”
阮菱顿了下,用手帕轻轻按压红肿眼角。
几个高层人精似的,莫名的同时收敛了些笑容。
看来消息是真的。
病房内,人心浮动,神情各异。
张助来不及阻止,他扶着阮菱坐下,语气格外温柔:“我们阮女士是刚过完自己的生日太过感慨,谁不知道前段时间阮先生还领着我们一圈人满山转悠,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爬上山面不改色,还笑话我们年轻人身体素质不行。”
话音刚落,众人附和着出几道笑声。阮菱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的收起自己的手帕。
张先生:“是啊,前段时间跟阮总喝酒,他还说过段日子员工旅游要带着我们一起去玩海钓。”
赵女士微微弯起眼角,用小扇遮住嘴唇,道:“说起来,我昨天给阮总的合同有些地方需要同乙方修改,不知道阮总看过了没?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我们当面聊一聊。”
聊什么?看人还能站着吗才是目的。
张助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微微一笑:“那份合同早上时我已经到您的邮箱。”
赵女士表情一怔,尴尬不过一秒钟,她朝张助点点头,又退回原本位置上轻抿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