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柳绿,推杯换盏,言笑晏晏,楚轻枝好似一条鱼,落入了海水,畅快地游动。
裴云溯抿着唇看着,默然不语。
他胸口的玉佩烫,调侃声响起——
“啧,你这师尊玩得还挺开。”鹤老看了一眼后评价。
“不要妄议。”
裴云溯摆出正色的模样,看得鹤老的后槽牙又酸了。
鹤老:“你睁大眼睛看看,你不会以为你师尊在演戏吧?就这表现妥妥是她本性释放了!”
裴云溯:“她只是师尊的七情六欲。”
鹤老睁大了双眼:“不是……她怎么看都是楚轻枝本人,哪里像……”
没等他说完,裴云溯单方面掐断了联系。
鹤老:“……”淦!
一刻钟过去。
等楚轻枝聊完,把人打走后,对裴云溯说:“确定了,香味确实来自百花楼,但不是燃香所致,而是有人把香掺杂在了姑娘们的香粉里。客人是因为和姑娘接触久了,身上自然而然沾染到了。”
她笑了笑:“我还打听到一开始姑娘们是不用这种香粉的,她们为什么用是因为花魁在用这种香粉。同行之间有竞争有攀比,谁不想成为花魁?她们不知从哪里听到花魁是用了香粉后才惹得贵客对她念念不忘,于是就都用上了这种香粉。有意思的是,她们是从花魁手里买的香粉。”
裴云溯明白了,“花魁有问题。”
“没错,她手里一定有醉生梦死香。”楚轻枝道,“再不济,她也会是中间商。”
一通分析,二人有了想法。
心动不如行动,楚轻枝起身走到床榻边,双手一展,外袍顺着肩头落下。
月白色的道袍堆在脚边,如一捧皎洁的月光。
裴云溯扭头,猛地看到这一幕,眼眸骤缩,绯色从耳根子爬上,直直红到了眼下。
“师,师尊……你在做什么?”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哦,这个啊……”楚轻枝扭头,一只手里拿着一件粉色的长裙,另一只手解开了头上的髻。墨色如瀑垂下,垂在腰间,她道,“当然是换衣服,不然怎么接近花魁?”
她刚才没说吗?花魁今日不接客,要给舞挑选的伴舞和乐师,他们可以扮成入选者接近花魁。
每个房间里都有放给姑娘换洗的衣物,她这不就是在换衣服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楚轻枝看着裴云溯,现他的脸红红的,眼神飘。思考几秒后,她露出了了然的眼神。
明白了,小裴年纪还小,带他来花楼看姑娘确实对他刺激太大了。
是她考虑不周。
她也不该带小裴来,要带就该带景觉这个小机灵。
楚轻枝伸手扯住不住滑落的罩纱,穿好后捻着两根带子在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