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守能够敛得如此巨额的财富,除了在税务上动手脚之外,这么些年来也没少搜刮那些个商贾富户。
都已经吃到嘴里的银钱,再让那些富商吐出来,谁又能真正愿意?
不过是碍于面对的乃是一方太守,他们却人微言轻罢了。
手中敛了足够多的银钱,方能稳固根基,而根基越深,这些商人便越是苦不堪言。
恶性循环。
既如此,那便断其命脉,来个釜底抽薪吧。
粱书吏没思考片刻,就已然明白了韩九兮话中的弦外之音。
这是让他联合起整个鹤邺城的商贾,准备同王太守分庭抗礼了。
粱书吏恭敬地拱了拱手,沉声应道:“大人放心,下官这便去整理名录。”
言毕,他连告退都顾不上,转身就打算往外走。
可谁知,司马玉却忽然拦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方才罩住他脑袋的那个黑色布袋,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慢着慢着!你可不能就这般大咧咧地出去,将这头套先戴好了。这秘密小院我可是寻了好久才租到的,你给我守口如瓶!”
“……”
于是,颇有些莫名其妙的粱书吏便又这般像是极刑犯一般被套着黑布袋子送回了府邸。
待第二日上值,他旁的事情都已经无心再做,满脑子想着的便是将那些个收到王太守勒索的商贾名录赶紧整理出来。
由于多了这么一个意料之外的同盟,韩九兮与司马玉二人焦头烂额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自
那夜绑架了粱书吏问出了些信息来后,二人便一如往常那般,准时点卯上下值,而司马玉也久违地回到了那个租住的小院之中。
闻棠看着他这一如往常的那般模样,有心询问一二,却见司马玉坏笑着瞧着自己,“放心,我与韩兄会安排好的。好戏就要开始了!”
闻棠心中正纳闷不已,全然不知这二人究竟到鼓捣些什么,就被司马玉催促着去厨下做他想了好几日的清蒸海鲈。
闻棠没辙,只得一头扎进厨房,可还不待她的鱼上桌,小院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便是哐哐砸门的声响。
闻棠被吓了一大跳,躲在厨房中探出了一个脑袋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就见司马玉脚步甚快地走出屋子,还对她挥了挥手。
“莫怕,是赵九,他方才敲的是暗号呢!”
闻棠站在厨房中看着他这模样,简直无语极了。
这杂乱无章又震天响的敲门声,竟还有暗号!
司马玉快步上前将门打开,果然就看见赵九站在外头,额上还隐约有些汗迹。
“大人不好啦!刺史府都走水了!”
“走水?!那韩兄如何?!”
司马玉大惊失色地捉住赵九的肩膀,面露震惊。
赵九被他安排在大豆腐巷周围蹲点,并不清楚那厢的状况,只着急道:“小的不知啊,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这二人的动静闻棠躲在厨房听的一清二楚,她疾步上前,赶忙道:“司
马大人快去吧,我和阿桑留在院中等你。”
韩九兮的府上闻棠去过,眼下都还有不少屋子空置着,也就只有墨北与他二人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