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正准备赶去刺史府与韩九兮碰头,听得闻棠在身后这般说,脚步顿了顿。
“旁的?可韩兄的病数月前就大好了,压根不必吃药了啊……”
闻棠眨了眨眼,看向司马玉的眼中带着一丝深意。
“若不是药材,而是食材呢?”
王太守若是想要杀人于无形,定然会选择在他最为熟悉的地方下手。
司马玉皱眉思索了一番,突然一拍脑门。
——衙门!
“这几日你们不用担心,我在巷道周围都安排了人,没事就不要出门了……”
风中只留下了司马玉的这一声嘱咐,便不见了他的人影。
闻棠与弟弟站在屋门前看着空荡荡的天井,相互对视了一眼。
——难怪他们平日里总察觉有人在窥视着小院,原来是他的人啊!
从小院出来后,司马玉便趁着此月黑风高之时直接往刺史府而去。
韩九兮果然没睡,依旧挑灯伏案,面前的桌上还放着一沓准备批复的官文。
司马玉直接一个飞身上了院墙,而后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韩九兮的屋子。
“回来啦?”
韩九兮听见户枢的吱呀声响起,头也不抬地道。
司马玉正悄悄靠近的脚步立刻一顿,随后颇为扫兴地往他面前一坐。
“韩兄,我这厢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你怎的这般冷淡?”
韩九兮将手中毛笔搁回笔山上,满脸无奈地抬头,“你甫一进城,赵九就来汇报过了。”
司马玉咬了咬后槽牙——好家伙,这还是他
手下的人呢,怎的胳膊肘往外拐的?!
“你就这般放心将守城门的活儿交给他?眼下咱们想在府衙找一两个能用的人可不容易啊!”
司马玉撇撇嘴,只觉得这几日过得那叫一个糟心。
他堂堂鹤邺府城大司马,回个家都得像那采花贼一般翻墙走壁。
眼下千防万防,就连同僚部下都不能掉以轻心,这日子过得真是累死个人了!
韩九兮不紧不慢地起身,从一边的架子上抽出一张纸递到了司马玉面前。
“赵九有个妹妹,被王敬调戏后上吊自尽了。这是当年他们击鼓鸣冤的状子,皆被王太守压了下来。”
司马玉皱着眉头拿在手上看了看,眉头都皱到了一堆。
“王敬?可是王太守的次子?”
“正是。”
韩九兮喝了口茶,面色也凝重无比。
这王太守在鹤邺作威作福也不是一两天了,他那几个儿子,各个放辟邪侈,仗势作恶。
赵九的妹妹,不过是冰山一角的一条人命罢了。
司马玉将那状子甩了回来,满脸忿忿,“韩兄你连这个都查出来了,难怪那老不死的急着对你动手了!”
韩九兮挑了挑眉,“你查出什么来了?”
“切!那老东西可鬼精着呢,这瓶药不过是普通的活血作用,若咱们放到明面儿上去查,只怕是什么都查不到,反而还会被他倒打一耙。”
“只怕是没有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