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
与此同时,司机惊慌大喊,“小心!”
郁惊画想也不想,猛地往地上打了个滚,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干净的短袖染了灰尘。
眼角划过一道雪白锋锐的刀光。
一击不中,男人二话不说,立刻提起了刀,又朝着郁惊画的方向刺了下来。
迎着那张狰狞面孔,郁惊画手软脚软,大脑一片空白,手掌在地面摩擦着,几乎是只凭本能往后退开。
“——喵!”烧麦突然跳了起来,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成年猫的咬合力已经极具有杀伤力,男人哀嚎一声,水果刀偏了方向,没能刺入人体。
刀尖锋利,划开小腿上的软白肌肤,瞬间有鲜红血液涌了出来。
司机一把扑上前,三两下将男人死死地压制在地。
他侧头,一边摁着不停怒吼挣扎的男人,一边急切追问,“郁小姐,您还好吧?”
郁惊画堪堪回了神,她的手剧烈抖着,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缓了几秒后,才跌跌撞撞起身,将掉落在地的手机捡起。
“我,”她张了张口,喉间干涩一片,声音都是低弱的,“要报警吗?”
司机压着人,“先给蔺特助打电话吧。”
郁惊画浑浑噩噩的点点头,她的心跳太快,只能凭本能做事,在联系人中找到了蔺殷的电话。
还没打出去,蔺殷就先打了过来。
郁惊画对着屏幕呆了两秒,才有些迟钝地滑动接听。
“郁小姐,我从监控室出来了,马上会有人去你们的位置,您放心。我也联系了医生,您不会有事的。”
蔺殷语匆匆,连电梯也等不及了,直接三两步往楼上跑去。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轻轻,明显是受惊过度了,连说话也一顿一顿的,“蔺先生。”
“您说。”蔺殷竭力放柔了声音。
蔺殷喘着气,已经打开了二十八楼的消防门。
他想了无数郁惊画可能会说的话,或许是责怪,或许是咒骂,她受了伤,是他们监管不力,本就有理由有立场。
“……烧麦受了伤,您别忘记联系兽医。”
蔺殷猛地收紧了手。
说不出一瞬间是怎么样复杂的心情,他吸了口气,立刻应声,“好,我会的。郁小姐,谢董马上就来了,您在那儿等着,不要担心。”
挂了电话后,郁惊画瞬间脱力,直接坐到了地上。
前二十年里,她所经历的最糟糕的事,也就是郁家破产,再往前,更是简单得不行,在国外读书时想家人,学不会东西气得蒙在被子里蹬腿泄情绪。
这就是她最大的痛苦了。
可今天,她直面了赤裸裸的恶意。
郁惊画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是十几秒、一分钟,又或许是五分钟。
她垂着脑袋,出神地盯着自己小腿上一长道伤痕,还在渗着血,浸润了短袜和小白鞋,看着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