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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頁(第1页)

溫憬儀方才恍然,這番驚險迭生的故事竟是如此環環相扣,人與人的命運相互交織,無一人擁有選擇生或死的權利。

除了她的皇祖父,那個高高舉起屠刀的,始作俑者。

想到她與宣晟在小蘭亭的高樓之上,她幾次三番的追問,換來的是宣晟難言的沉默,溫憬儀終於懂得了他那時的不忍。

她幾次想開口,都不知從何說起,最終糾結著、無比艱難地說道:「所?以……這就是師兄不肯告訴我?真相的原因。你怕我?不能?接受皇祖父有如此殘暴不仁的一面,也不能?接受……我?最親、最摯愛的長輩互相殘殺。」

宣晟默然。

「郡主,我?已經將我?最不能?放下的事全盤托出了。對於郡主,我?再無所?保留。」

他放眼望來,眸深似海,眼神在燭光掩映下並不鋒利,甚至有些?許溫和,可溫憬儀卻讀懂了那深邃中蘊藏的質問——那麼你呢?

不問,只傾訴。用看?似真誠的敘述,令她一點點放下戒備。

溫憬儀恍然大悟時,才發?覺自己的處境是如此艱難。她若不肯傾訴心聲,又如何對得起他這番赤誠?

一面為師父師娘之死而痛徹心扉,為皇祖父的毫不留情而深感難以面對,一面又發?覺宣晟的用意之深,簡直令她畏懼。

他竟然用這麼長的一個故事,來編織了一個陷阱,引誘著無知無覺的她一步步走入。

只為要她敞開心扉,對他說出最不能?說的秘密。

「不……我?不能?說。」溫憬儀喃喃低語,咬牙搖頭。

她惶惶然抬,看?向宣晟,盈盈如秋水的雙眼之內滿是哀哀乞求:「師兄,不要問我?,不要逼我?,我?真的不能?說。」

如果?可以,溫憬儀真想像在妙嚴寺內那般,矯揉做作一番,擠出幾滴淚水,然後撲入宣晟懷內,說幾句溫言軟語,就打消他的疑心與逼問。

可是,她知道宣晟已不會再給她這樣的機會。

那時的他,願意配合著她演出一番造作,可是眼下,他大費周章,豈會善罷甘休?

除了乞求,毫無辦法。

溫憬儀的瞳仁太過於清亮,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映著宣晟的身影,也映出他平靜無波的面容。

他倏然後靠,斜斜倚在憑几上,姿態放鬆,神情淡然,帶著幾分?風流的瀟灑和隨性的無謂,道:「郡主不能?說,那不妨讓臣來替郡主說。」

「郡主離京之前,沒有與任何人來往道別?,唯獨派人往甘泉宮內送了一盒四皇子最愛吃的羊奶綠豆糕。」

此話一出,溫憬儀即刻垂下眼眸,如一尊被扣了機關的凝固玉像,不動不言。

宣晟死死盯著她,繼續道:「甘泉宮的主位昭儀丁氏,在成為英王側妃前,曾經是東宮的選侍。也就是說,她曾侍奉過先盛德太子。」

她緊緊收縮的手指幾乎要把膝上裙擺抓破。

近了,近了,他距離真相,也不過一步之遙。

溫憬儀心跳如擂鼓,耳膜邊是心臟次次落下的重音,幾乎令她聽不清宣晟在說什麼。

「今日晚飯前,你不是問我?在看?什麼嗎。」說著,宣晟將一封泛黃的信箋推到了溫憬儀面前。

紙張划過桌面發?出「唰」的聲響,打破了僵持的寂靜。

溫憬儀終於抬起了令她感到無比沉重的腦袋,遲鈍地看?向宣晟,不明何意。

宣晟用下巴點了點桌上的紙張,示意她自己看?。

順著他的指示,溫憬儀看?向陳舊信紙上的字跡。

銀鉤鐵畫的每一筆,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體,寫下這封信的人,亦曾把著她幼時的小手,教她每個字的落筆輕重、筆畫先後。

這是盛德太子親筆所?書的信箋。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父親的筆跡,溫憬儀如獲至寶,她顧不得考慮宣晟會如何看?待她的反應,而是忙不迭伸手拿起那一張薄薄的信紙。

「康嚴先生函丈「1」:……」

康嚴,是雲浦山莊舊主黃摯的字。

溫憬儀在心中默默誦念,隨著文?字鋪陳開來,她漸漸地凝重了神色。

在信的前半段,盛德太子慰問了他曾經的恩師黃摯的身體狀況,而後便開門見山,直言不諱。

「後嗣之事實?乃天命,皇父幾番逼迫催促,然余身患重病,早已無心於此。青兒小女乖巧伶俐,自雲浦歸來已承歡膝下三年有餘,足慰余之平生,余無憾矣!

上月余因酒醉失意潦倒胡亂幸一宮人而致舊疾加劇,數度咳血暈厥,即自知天不假年,此乃天意耶?聖人有言:『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若因色而失德,非余所?願,更不願希云為此痛心,故已決意遣散東宮一眾臣屬宮人。至生途末路時,才知昔年受業所?說,『不求顯達富貴,只求與至親同樂,方為人生一大快事』,實?為透徹之論。

余之將死,唯獨放心不下希雲與青兒,泣求受業若有良機,將她母女二人接回雲浦,隱姓埋名做一布衣平民而已,從此閒雲野鶴、逍遙餘生,不必受困於宮闈間,徒增煩憂。」

信未讀完,溫憬儀已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第48章情定

初至雲浦的第一天,竟是如此漫長難熬。

若說顯聖帝的所作所為,顛覆了溫憬儀的認知,那?麼盛德太子的這封信,便是徹底擊破了她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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