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初秋,天气凉爽越逼近寒冷,湛蓝的天色微亮,泛出鱼肚白的光。
临海私人别墅,死一般的寂静,从门口一直蔓延到别墅里,刀棍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好些人纷纷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很安静。
阿四满脸都是血,有凝固的也有新鲜的,他就坐在台阶上,手上的棍子一下一下的敲着地,仰头顺着三楼的地方望去。
将嘴里的血啐在地上,阿四喃喃道:
“谢哥,可一定要把嫂子带回来啊,tm的要不兄弟们白冲了。”
别墅三楼主卧室。
谢司衍半跪在床边,眼睛赤红,死死盯着床上的人。
宽大的黑色风衣布着泥渍和灰尘,有些地方被染成了血浸的越暗,白皙的脸上也是血,浑身上下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一场厮杀过后,他的暴虐和煞气还未散去,混着信息素的味道将空气压得死沉。
江聿风靠在墙上,捂着脖子,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手下顺着脖颈流下,将半敞的白色衬衫染的鲜红。
他看着谢司衍伸出手,看着他温柔的抚摸着沈最的脸,抚着他紧皱的眉头。
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这个人就能完全属于他!
江聿风不甘心,十足的不甘心!
他失血而过于苍白的脸,艰难的扯起嘴角,拿出身旁抽屉里的枪,对准了谢司衍。
“就差一点,凭什么阻止我,沈最是我的!我的!”
最后的一句话狠狠刺激了谢司衍的神经,他猛地抬起头,在江聿风颤抖着手扣动扳机的那一秒,他起身瞬时攥住他的手狠狠往上掰!
“砰!”的一声巨大的枪声伴随的是江聿风书腕骨断裂的咯吱声。
在江聿风的惨叫声中,谢司衍一脚,将他猛地踹到了落地窗前!
落地窗以一个中心点迅蔓延龟裂,一声炸裂声,江聿风从三楼落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床上的沈最像是被这声响惊醒,突然睁眼,瞳孔瞬时瞪大。
紧接着,“啊!!!”
饱含痛苦的惊喊从床上传来。
沈最额角青筋直冒,弯着腰伏在床上,手指死死的掐紧床单。
他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条要人命的毒蛇在翻腾,啃咬,将他五脏六肺都撕的七零八碎。
颈后的部位更像是被人狠狠的用刀剜,用火烧!
谢司衍听到这痛呼,神经瞬间紧绷,他将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浑身颤抖的沈最抱在怀中,声音心疼嘶哑都混在一起,声声喊着沈哥。
enigma的强大信息素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味道一如既往般将沈最浑身痛感减弱。
沈最在混沌的意识中,听出来了,也闻出来了,他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谁。
可沈最也绝望了,痛苦在这一刻无尽地放大,而后,下坠,碎裂,一地的清寒,冰冻全身。
他知道,知道身体的巨大反应,还有对眼前人的依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到底进行着怎样无法挽回的改变。
“我、恨你。。。。”
风声从破裂的落地窗上徐徐吹来,虚弱的一句话快要被风吹散。
谢司衍却听的明明白白,他神色顿了一下,身体颤了一下,但很快归于平静。
“我知道。”
谢司衍是这样说的,然后就将沈最从床上抱起,脸色毫无波澜,只有满满阴沉。
“但你别想离开我,一辈子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