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勒斯不吭聲,莫蒂也沒在意,只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我活了這麼久,奇奇怪怪的事見了不知道多少,這種事也是頭一次見,你說那位閣下的手怎麼就會這麼憑空掉了下來呢?甚至事後連學院的精神力檢測儀都沒有任何反應。」
說到這,莫蒂揉了揉太陽穴,面色有些痛苦地說:
「為了這件事,戴倫公爵可是到陛下那裡鬧了好久,對了,這位斷手的閣下是位a級雄蟲對吧?」
「是的,元帥。」
「哎呀,怪不得他為了這個小侄子跳腳發瘋那麼久,前段時間我可是一進皇宮就能聽見那個老傢伙的賣慘聲,嘖嘖,真是刺耳啊,要不是福爾蒂特最終把這件事壓了下來,估計那位宋楠竹閣下即使是雄蟲也討不到好果子吃嘍。」
說到這,莫蒂搖了搖頭,好似只是在稀鬆平常的和穆勒斯落著家常。
他伸出那隻機械義肢活動著手指,好似不在意般的開口:
「對了,穆勒斯,你那邊最近有什麼進展嗎?關於這位宋楠竹閣下,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從福爾蒂特那隻瘋狗嘴裡搶下來,送到學校去,老人家可經不起這種折騰呦。」
穆勒斯看著面前這位年邁雌蟲一臉肉痛的樣子,將手中的光腦合上,推回到了莫蒂的面前:
「前段時間,我和院方取得了聯繫,關於洛爾閣下的事,我認為我們可能找錯了對象,這件事應該與宋楠竹閣下無關。」
「哦?那你覺得應該是誰。」莫蒂聞言,拿著茶匙攪了攪杯中的茶葉,饒有興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在精神檢測儀里找到了一段被刪除的精神波動,對方的動作很利落,但凡我晚去1h,這段波動就會永久的消失在資料庫里了。」
「還有這事?這倒是奇了,你有找到這段精神力的所屬蟲嗎?」莫蒂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聽到這句話,穆勒斯停頓了一下,待莫蒂喝完茶,才開口說道
「是的,根據基因庫對比來看,是。。溫迪斯殿下。」
聽到穆勒斯的這句話,莫蒂喝茶的動作一滯。
他的表情較之剛才更加古怪了,喃喃重複了一遍溫迪斯這個名字,隨即開懷大笑了起來:
「哈哈,如果你和我說是這位小殿下,那倒也不怎麼奇怪了,他向來討厭閣下們,這點陛下也拿他沒辦法。」
莫蒂笑得咳出了聲,穆勒斯在一旁等著他慢慢平靜下來後繼續說道:
「至於宋楠竹閣下其他的行為,目前一切正常,並未發現他有異於普通雄蟲之處。」
匯報完關於宋楠竹的近況後,穆勒斯便要起身告辭,走到門口處聽到了身後莫蒂的聲音:
「對了,穆勒斯,你也要多注意休息,你公務繁忙,本來監管那位閣下的話我也不想交給你,如果有任何騰不出手的地方,儘管和我說。」
穆勒斯的腳步微頓,轉身向莫蒂微微點頭,便離開了會議室。
莫蒂看著穆勒斯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含笑,室內又恢復了寧靜。
宋楠竹一路避開監控,從學院後方的一條小路溜了出來。
他離開前事先往自己身上噴了一些擾亂感知的藥物,加上一頭黑髮,一路走來倒也沒有蟲辨認出他是一隻雄蟲。
當然,這也是因為雄蟲幾乎不會在沒有雌蟲或監護蟲陪伴的情況下單獨出行,故而也沒有多少蟲會把一隻大街上的單身蟲往雄蟲身上猜。
只不過由於宋楠竹上半張臉被一扇空白面具所掩蓋,偶爾會有些蟲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一眼。
他頂著一張面具,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酒館面前,旁邊的牌子上還用醒目的紅色字體大書「地下擂場」幾個大字。
嗯。。看著十分囂張,一點都沒有偷偷摸摸的意思。
門前時不時會有幾個高大的雌蟲進出,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點傷,有不少蟲甚至拖著自己斷了半截的胳膊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而門前站著的西裝雌蟲卻對此時而不見,面上掛著一副標準的營業式微笑。
宋楠竹看了眼星網上的地址,再三確定之後,才抬步朝門口走去,剛想進門卻被門口的西裝蟲攔了下來。
對方一臉微笑地遞上了一個微型的黑色機器,開口說道:
「先生,第一次來擂場需要核實身份,您將光腦在這裡刷一下就好。」
宋楠竹神色平常地將自己的光腦按了上去,在滴的一聲之後,西裝蟲看了一眼設備便放他入內了。
待宋楠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西裝蟲才「切「了一聲,眼看四周沒有什麼客,他和身邊的同伴調笑著:
「瞧,剛剛那隻亞雌進了擂場還帶個面具,誰不知道亞雌進這種地方是要去做什麼,遮著他那張小臉蛋做什麼,難不成還要去做擂手?哈哈哈哈」
說完,便和身旁的同伴一起笑了起來。
宋楠竹一進內室,眉頭就是一蹙,震天的音樂聲與絢爛的燈光讓他感覺到有些不適,隨處可見的都是喝的酩酊大醉的雌蟲。
這些雌蟲和他在學院裡見到的雌蟲十分不同,他們一般長相平庸甚至醜陋,酒精與暴力似乎浸透了他們的血液,普通的面容之上帶著爛醉後的潮紅。
甚至有不少蟲直接醉倒在了地上,而路過的服務生卻像是沒看見一般,直直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被踩到的雌蟲則謾罵一聲,便又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