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擔架如期倒地,他才撇撇嘴,收回了手。
在動手之前,溫迪斯提前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這才沒有遭受洛爾那破鑼嗓子的折磨。
溫迪斯不由得感嘆著自己的機智,做完這一切後,他下意識地朝宋楠竹那邊看去,卻沒想到宋楠竹和他旁邊的那個紅毛小矮子已經被老師帶走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大廳,溫迪斯充楞了一瞬間,隨即不爽地嘖了一聲,拔腿便朝兩人離開的方向跑去。
宋楠竹和洛提安作為「嫌疑蟲」被帶到了教導員辦公室。
他從未想過在小學之後,自己居然還能面臨這種被老師談話以及「叫家長」的處境。
是的,這位分管低年級的教導員通知了他們的「家長」。
其實洛爾傷的並不算重,雖然看起來手都斷了,場面十分血腥。
但是按照蒙戈爾帝國現今的醫療水平,在1h內拼接頭顱都是幾分鐘的事,更別提只是一隻左手了。
可是由於洛爾是一位a級雄蟲,事態便嚴重了起來。
先不說雄保會那裡的問題,就是對方的監護蟲在得知自家寶貝雄子憑空被砍斷一隻手也不能罷休。
教導員在通知對方監護蟲的時候,就感覺洛爾雌父的拳頭都快要隔著網線揍到自己臉上了。
教導員嘆了一口氣,目光轉向面前兩個一臉無辜的雄蟲閣下,感覺自己的頭隱隱發痛。
他剛才「威脅」這兩位閣下要請他們監護蟲過來,希望這兩位能在這種警告下吐點實話。
沒想到他們一個滿臉不屑,一個聽到這番說辭後只是皺了皺眉,甚至還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自己給他倒的茶?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宋楠竹看著自始至終沒怎麼說話,只是坐在那不停嘆氣的教導員,開口問道:
「教導員,我想我們剛才已經解釋的夠清楚了,我和洛提安從頭至尾都沒有碰過洛爾一下,您不相信的話,周圍不少同學都可以作證。」
觸手乾的壞事,能算是他幹的嗎?
當然不能。
於是宋楠竹心平氣和地和教導員說著話,表情上可沒有半點不自在。
說一千道一萬,這場麻煩都是洛爾先挑起的,甚至後面還想要先動手,這個先定責任怎麼也推不到自己和洛提安身上。
教導員看著一臉誠懇的宋楠竹以及他身邊滿臉不服氣的洛提安,正準備說些什麼,辦公室的門在此時卻被暴力地推開。
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雌蟲怒氣沖沖地推門而入,擋在他面前的工作蟲被他粗暴地推到了地上。
他這一舉動讓教導員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教導員忙錯身擋在了宋楠竹和洛提安身前,生怕這隻情緒不太穩定的雌蟲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那隻雄蟲在辦公室四處張望著,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教導員身後的兩個身影,接著就想要衝過去動手。
這作風倒是和洛爾一模一樣,只能說不愧是父子,宋楠竹看著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如是想著。
他對現狀其實並不怎麼擔心,畢竟有教導員在,對方不可能放任一隻陌生的雌蟲在大庭廣眾之下傷害學院的雄蟲。
果然,教導員出手制止了對方接下來的舉動,有些不悅地開口說道:
「德拉特先生,我能理解您現在的心情,洛爾閣下的事是我們校方的疏忽,但是這並不能成為您在校內如此粗魯行事的原因。」
對方聞言,瞪大了眼睛,嘴角上的橫肉一下一下地抖動著,像是被氣笑了:
「我粗魯?洛爾作為一隻a級雄蟲,在學校里直接被蟲斷了一隻手,你們校方那時候在幹什麼,現在倒有功夫在我這裡逞威風?」
「我實話告訴你,今天這事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你們就等著我向雄保會投訴吧!我的大兒子可是在他們高層任職,足夠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說這話的同時,德拉特還狠狠地剜了宋楠竹一眼。
宋楠竹並沒有理會對方威脅的目光,他今天心情不好,也懶得多浪費眼神在這種不問前因後果,開口就胡攪蠻纏的蟲身上。
不過他也做好了一會和對方辯論的準備,全看接下來教導員會怎麼說。
教導員看著面前這個得理不饒人的雌蟲,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平靜,
這隻蟲是受害者親屬,要對對方客氣一點,最後才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說道:
「按照這兩位閣下的口供來看,他們並沒有傷害洛爾閣下。。。」
「他們沒有動手,那你是要給我說洛爾自己砍下了自己的手嗎?」
德拉特沒等教導員說完,就直接開口打斷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接下來的一切我們校方還在調查當中,希望您能夠信任我們校方,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洛爾閣下的傷勢問題。」
教導員壓下心裡的不悅,依舊客氣地回答著對方。
「呵。。相信你們校方?就是因為相信你們校方,洛爾的手才沒的,我的要求不多,只是希望這兩位『閣下』能夠經歷和洛爾一樣的痛苦!這才公平不是嗎?」
德拉特激動地拿手指著宋楠竹和洛提安,嘴裡的唾沫在說話時,飛了教導員一臉。
教導員聞言也來不及抹去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情緒也激動了起來:
「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這可是兩位閣下,洛爾閣下的意外已經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了,又何必再將兩位無辜的閣下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