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狠狠地说道:“就算不是为太子报仇,这个卓渊敢挑衅皇权就该死,那些为他招兵买马的左膀右臂最该修剪。”
皇帝貌似听了又貌似没听,不置可否。
太后见皇帝不言不语,道:“皇帝以为该当如何?”
“太子最后的密信中说,擒拿到对卓渊非常重要的人,还是个女人,这卓渊回马救人到底是针对太子还是这个女人还不得而知。对付一个女人总比对付一个武力高强的将领要来的轻松。”
“那人现在何处?”太后有些惊讶,这个成王当年为了成王妃放弃了唯一可以突围的机会,甚至后来还疯疯癫癫,走火入魔,难不成他儿子也会这样?
“太子都没能回来,你觉得那人会在哪里?”皇帝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
太后被噎住:。。。。
突然外面传来消息,太后被皇帝的人护送离开御书房,实则是盯着太后,皇帝也是防着太后的。
皇帝站在京城堪舆图前,背着手仰着头,不言不语,整个大殿上安静的落针可闻,跪在地上的探子也是战战兢兢。
“你说现在卓渊的人马变成了7万?多了一倍多的人马,是凭空出现的?还是捏泥人捏出来的?”皇帝的音量不高,但是却如寒冬腊月的冰一样冰冷。
皇帝很是奇怪,卓渊究竟如何做到的?被围困在山坳里时也才几岁的孩子,十多年了,竟然还能在成王已死的情况下与边关将士联系上,卓渊一出山坳,就有部队来接应,以少胜多直接擒拿梁洪,并挟持梁洪冲出城,真的是那人女人?不可能!
“你来说说?”皇帝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梁禄。
梁禄冷汗直流,但也不能不小心对待:“回禀陛下,这卓渊就算一路走来一边走一边征兵也不可能有这么快集齐这么多兵力,在财力、物力都是庞大的支出。况且卓渊应该知道若是想借游兵散将就打赢打这场仗也不容易,只可能。。。只可能是。。。”梁禄不敢说,
“只可能是朝中一直有人替他养着兵。”皇帝的每个字几乎都是在牙齿缝里抠出来的。
“陛下息怒。”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再次伏低了不能再低的头惶恐地请着罪。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皇帝突然笑起来,声音响透了整个乾清宫,
“报!”
“皇上,接南境李放将军战报。”探子将信件呈递上。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希望李将军已经拿下了卓渊。
“放肆!卓渊你胆敢。”皇帝将桌上的镇纸石扔出去好远,砸到两个宫人反弹出一声闷响,像是瓮里敲鼓一般,也砸在了所有人心上,没人关心谁受没受伤。
“梁禄,整兵,连夜出城迎战卓渊。我要他死。”
皇帝将信件扔给梁禄。
梁禄手脚并用的拿起那信笺,展开一看,吓得三魂丢了四魄。
所有人都不顾忌了,赶紧都凑个头来看了眼。
梁禄还是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颤颤巍巍的说道:“陛下,卓渊现在在明,我们在暗,他能在南军中安插人刺杀李将军、王将军以及几名参将,将南军策反,还不知道我们身边有多少他的眼线,现在天黑贸然出城,无疑正中卓渊下怀。”
“请陛下三思。”所有人再次劝道。
“不能坐以待毙,王跃,你带2ooo军机营的精兵,前去探探卓渊的虚实。不要恋战。”皇帝干脆利落的道。
“臣遵旨。”被点名的王跃乃是六年前的武状元,皇帝有意将七公主许配给他。
王跃带兵还未出城,前方探子来报,卓渊的先锋部队已经到了京城城墙下,王跃赶紧带人守墙并立即着人通知宫里。
朝中大臣的家眷悉数被皇后以保护朝中大臣的亲眷的名义请进宫,如有反抗的,直接上门拿人,一时间,卓渊还未入京便已经乱成一团。
皇后一母同胞的哥哥被卓渊斩示众,挂在城墙上,父亲一病不起,已经熬不住了。
自己儿子被一箭穿心,如今更是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
梁皇后很清楚卓渊对他们的恨,当年已经是厉王妃的她见过整个过程,知晓若是卓渊起兵,定无他们的一丝生机,更何况当年成王妃的惨状,至今仍是梁皇后的梦魇。
当年自己本是庶女,不可能配得上厉王,自己却自荐枕席和厉王未婚苟且,并有了孩子,厉王收敛了很多痞性,得到先皇重用,他觉得自己是个福星,便娶了自己,代替了嫡姐成为厉王妃。
朝中大臣都是知道皇帝亲手杀了成王坐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的,更知道太后那些龌蹉事儿,只是心照不宣,那年但凡有知道内情一星半点的都被灭了口。
多少官宦都有些瞧不起皇帝、太后,更瞧不上自己,就连太子议亲,更是很多重臣家都以各种名义推脱了。
如今议亲还没个结果,太子就死了,这成了梁皇后的一个心病。
要不是为了给太子匹配个家世显贵的大家族女子为妻,为太子将来做足打算,也不至于耽搁到他至死都未成亲,未留下一儿半女。
皇帝换好铠甲,正要出宫,皇后宫里的近身嬷嬷满脸是血的赶过来,皇帝看了以后眉头深皱。
还未出门就见血,怕是不吉利。
然而嬷嬷却没现,浑身抖的说:“皇上,皇后娘娘疯了。”
皇帝不耐烦的看着她,道:“好好说话,慌成这样,成何体统!”
嬷嬷赶紧磕头请罪,道:“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娘娘将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右丞相家的嫡女捆绑起来,强迫她们穿上寿衣要给太子配阴婚,几家大臣的亲眷死活不肯,与皇后娘娘起了争执,皇后娘娘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