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
“我操!秦空!你他妈怎么这么牛逼!回来才一年就又要走,你什么意思啊?你说话!!”蒋文卿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条长安街。
秦空眼疾手快的捂住蒋文卿的嘴,脸色铁青,双目隐隐带着杀意。
“傻逼!你再喊试试!”他凑到蒋文卿的耳朵旁,开始了恶魔低语,“再喊我就把你九岁尿床的事喊遍长安,你看是你脸皮厚还是我脸皮厚。”
蒋文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挣脱开秦空的手,愤怒地指着他的鼻子,压低声音道:“你你你……你不识好歹啊!”
秦空无所谓地冲他挑眉,笑容十分挑衅。
就是不识好歹又怎么样?
蒋文卿跺脚:“你去什么去!大康武将都死绝了吗?!怎么就对着你一个人薅?!”
秦空笑眯眯的:“谁让我厉害呢。”
“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
“秦空!!!”
“哎~”
秦空故意用慢悠悠的拖长语调激怒蒋文卿:“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快弱冠了还整天游街耍玩吧,本公子刚弱冠就从军了耶。”
蒋文卿气得眼睛都红了。
混账秦空!这是在内涵谁?!
秦空懒得逗他了,直接从旁边小贩那里拿下一串糖葫芦,哄孩子一样塞到蒋文卿手里。
“喏,吃吧。”
蒋文卿满腔怒火跟被戳了个洞一样泄出去了,他哼哼唧唧道:“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还喜欢吃这个。”
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糖葫芦,吃得脸颊鼓鼓。
秦空嬉皮笑脸:“对对对,你不喜欢,当初糖葫芦被抢后痛哭流涕的不是你。”
蒋文卿脸皮涨红:“那是你太混蛋了,连我的那份都抢,我、我只是被气着了而已。”
秦空“哼”了一声表示不信,又从小贩那里拿了一串。
他以前刚长大那会儿还会因为爱吃糖葫芦所以害臊,现在年纪越长脸皮就越厚,二十三岁的人了在大街面不改色地啃着冰糖葫芦。
看得蒋文卿啧啧称奇,他要是有这脸皮,也不至于每次都被秦空戏耍到哑口无言,只能无能狂怒。
蒋文卿等秦空吃完了,才有些郁闷地开口:“你真要走啊?”
秦空嘴里叼着棍,漫不经心道:“怎么?舍不得我?”
他以为以蒋文卿的性子又该大吵大闹的反驳,结果就听到这个皇子低闷的声音:“你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秦空偏头想了想:“不怎么办,死了就死了。”
尘归尘,土归土,谁都有死的那天,就看死的值不值就行了。
蒋文卿丢人的红了眼眶,他吸吸鼻子,不想让秦空看到自己哭之后嘲笑,故意大吼道:“那就祝你早死早生!”
秦空认同的点点头:“承你吉言,一定会的。”
蒋文卿又被噎住了。
他愤愤瞪着这个无耻之徒,干脆趁人不备在对方腿上踹了一脚后转身就跑。
莫名被踹的秦空:“???”
这踹人动作怎么跟个小娘子一样?
被蒋文卿刚刚莫名娘气的动作膈应了一下,觉得追上去打蒋文卿可能更膈应,秦空“啧”了一声,决定今天就先放过他。
不打了,走之前再找机会打。
秦空想了想,决定朝酒巷走去,他有段时间没去见他的后勤长了,刚好去问问对方要不要跟他去蛮荒。
安鲤鲤可太好用了,不带着人心里不踏实。
酒巷跟多年前一样,没多大改变。秦空今天出门没有骑马,没了标志性的马蹄声,慢悠悠晃进酒巷里的时候谁也没反应过来。
秦空边走边打量这条酒巷,狭长阴凉,巷壁上挂着冰凌,地面上的积雪被扫成一堆,扫出来一条还算干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