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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璟也不知自己的这个念头是从何冒出，但总觉得是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

  233似想起了什么，不再问多，默默叹息后回了系统空间。

  收到消息的江晟，匆匆从宫里赶回来。

  “不许去！”

  江晟回来的时候，黎璟刚好在收拾行李，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

  “你先放手，听我好好说。”

  黎璟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来势汹汹的江晟吓了一跳。

  “没什么好说的，咱家说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

  江晟阴恻恻的，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说好的要陪着咱家，怎么，这才多久就变卦了，你们和尚也这么喜厌旧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说得好像他跟个负心汉似的，黎璟窘，“没有变卦，只是想出去游玩一二，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不是才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年，你若真想去，以后得空了，咱家陪你去。”

  江晟的语气也渐渐缓和下来。

  黎璟想解释，那是历练，不是流浪。但是跟东厂的豪奢相比，确实跟流浪差不多。

  “九千岁现在事务繁忙，什么时候能有空。”黎璟软声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来了。”

  江晟确实是很难有空闲的时候，起码这几年是不得空闲了，他退让道：“那你准备去多久，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黎璟有些好笑道：“这点时间能走多远，我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雪山，沙漠，海洋……”

  “你真的会回来吗？”

  江晟手掌搭在黎璟的脖颈处，感受着温润肌肤下跳动的脉搏，手指摩挲着黎璟的喉结，眼底一片深沉暗色，半是威胁半是逼问。

  “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外面的人那么多，见识了外面广阔的天地，习惯了自由自在，你还能愿意回来吗？”

  江晟从小就听那些养猫的太监说，不管养什么都得看好，不然心在外面玩野了，就再也找回不来了，便是找回来了，下次还会跑，养不长久的。

  猫丢了，可以再养下一只。可是他的小和尚要是丢了，便再也没有了。

  若是他的小和尚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不愿回来这个地方了怎么办？

  亦或是外面哪个不想眼的迷惑了他的小和尚，小和尚觉得他无了怎么办？

  是该一开始就锁着小和尚，哪怕被他怨恨也坚决不放手，还是该相信他，给他自由，去赌善变的人心？

  黎璟习惯了江晟一言不合就犯病的样子，哪怕是命脉被控在江晟手里也丝毫不怵，安抚性的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承诺过会陪着九千岁，就一定会回来的。”

  “要是小僧食言了，九千岁大可以派人把小僧抓起来，给你念一辈子的经文。”

  江晟对黎璟的这个主意倒是挺满意的，关起来，一辈子只能看到他一个人，为他一个人诵佛念经，不能再去渡其他的人。

  “小僧说的是如果以后小僧食言，不是说现在哈。”

  黎璟看着江晟越危险的神态，有总寒毛直立的压迫感，弱弱出声提醒道。

  见到江晟回神后，颇遗憾的收回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黎璟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九千岁，小僧只去这一次，了此心愿后，以后便不再走了。”

  黎璟扯着江晟的衣袖，看向江晟的眸子里尽是祈求，无意识中流露出一丝亲昵。

  江晟别开眼，良久后，才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郑重其事道：“只准许去一年，一年之后无论你想不想回来，咱家都会派人把你抓回来，别想着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咱家都能找到人。”

  见黎璟乖乖应允，不像是想借机跑路的样子，江晟的语气又轻缓些道：“期间咱家会派人给你送信，你收到了，要马上回信。”

  黎璟无一不从，江晟脸色又好看了些。

  “过几天再走，咱家给你备辆马车，准备点行李盘缠，你要是真就拎着这小破包裹走了，别人还以为你是被扫地出门的流浪僧人，出门在外也不许丢了杂家的脸面。”

  江晟最后还不忘叮嘱道：“在外面要严守清规戒律，特别是不可近女色，男色也不行……”

  黎璟看着江晟唠叨的模样，仿佛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一一应下。

  因着黎璟要远游，江晟忙里抽闲应生生陪了黎璟两天，恨不得给黎璟搬座宅子在路上。

  黎璟态度强硬的拒绝了所有不实用的东西，跟233吐槽：“富贵人家出行都是这种配置吗，我简直不敢想象。”

  可惜233这几天心事重重，情绪不高。

  “233，你怎么了？”

  黎璟关心道，总不至于是因为欠债太多被拉去打黑工了吧。

  突然被点名，233有些心虚，偏偏装作若无其事：“啊，我没事啊，就是最近玩游戏老输，心情不太好。”

  好在这回答确实很符合233的性格，黎璟放下了心后，倒是没有多问。

  黎璟的行程因着江晟的不放心，又硬生生拖了两日，江晟因为政务实在紧急才肯放黎璟走。

  黎璟驾着一辆看似平平无奇，实则里面一应俱全的马车缓缓驶出城。

  江晟站在城墙上，看着马车一点点远去变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心仿佛也空了一块。

  江晟深吸一口气，方才强忍住把人抓回来，关起来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