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听见了我们方才的谈论。”萧满道。
这实则是一个问题。
晏无书沉默了一下,才说:“神京虽是都城,却没豪气到寻常井水中都蕴含灵气的地步。”他回答萧满言下的疑问,跟着又道:
“不要细查。”
这话让萧满不着痕迹蹙了下眉。他抬手摸了摸下巴,问:“便是你之前所说的,神京会不太平?”
“我能让那姑娘去名花倾国上跳舞。”晏无书答非所问。
“这事无需你帮忙。”萧满不假思索拒绝。
晏无书垂下眼眸,对萧满道:“神京城中有事要生,我怕你有危险。”
他声音很轻,似有些无可奈何,掺杂上了难以名状的柔情。
不远处传来一户人家在梦中的呓语,又不知是哪里的狗被惊了,开始吠叫,夜里添了几分吵闹。
倏尔之间,萧满嗅到晏无书身上有淡淡的、属于他人的气息。
是的,气息而非气味,闻起来不太好,有些邪性,和那日云台镇口茶棚旁,逆行灵力自毁身亡的三人莫名相似。
“你又杀了谁?”萧满微微眯起眼。
晏无书先是一怔,随后不以为然笑笑:“几个讨嫌的。”
萧满瞬也不瞬注视着他:“是探听到消息,来抢不闻钟的?”
晏无书敛眸不说话了。
沉默恰恰是最肯定的回答。
“暗地里觊觎不闻钟的人还有很多,这些日子,神京城更是暗潮汹涌,早早完成那个小姑娘提出的条件,早回孤山。”晏无书说回之前的话题,语气里有了些许催促的味道,“否则可能遇上危险。”
这一刻,萧满极想反问他:你也会怕我有危险?
那一年的道魔之战,你说怕我有危险,不让我参与,可后来我沦落到什么下场?
你这般想保全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拂面而过的宵风使他冷静下来。
看着晏无书手中一上一下轻轻晃动的细长竹杆,萧满抿了下唇,道:“若真有事生,这城里的人都会有危险。”
继而补充:“我知你不愿插手皇城的事,若我真被卷进去了,你可以不用出手。”
晏无书眼底闪过惊讶,惊讶于他还未曾告诉过萧满什么,萧满便对他如此了解,同时还有点儿生气,生气于萧满以一种冷淡的口吻对他说,危机时刻你不用出手。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三年前便已定下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