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忽然道:“留步。”
牛肉汤停下,转身看着沙曼,冷冷道:“伱想说什么?”
沙曼淡淡道:“你们和陈有酒的赌局,谁胜了?”
牛肉汤道:“有区别吗?”
在她心目中,这件事已没有了区别。
沙曼淡淡道:“或许对你来说没有区别,可对我来说,却有区别!毕竟如果陈有酒赢了,我便可以陪他睡一觉。”
牛肉汤忍不住望向宫九,宫九的脸色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宫九不但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还笑出声。
宫九笑着道:“你是不是很想陪他睡觉?”
沙曼淡淡道:‘那倒不是,我只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当年我岂非也是这么陪你睡觉的?’
宫九盯着沙曼看了许久,忽然道:“有道理,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可以陪他去睡觉了。”
沙曼嫣然一笑道:“你要我现在陪他?”
宫九淡淡道:“只有活人才有资格被人报恩,不是么?”
沙曼笑容忽然不见,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或许死人也能被人报恩。”
宫九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没有说话。
他已不必说话。
牛肉汤也好,沙曼也罢,她们的想法他都已看穿,所以又何必再说话。
他有很多本事,过目不忘是其中之一,非凡的分析判断能力也是其中之一,看透人心也是他的本事。
而这些还不是他全部的本事,更不是他最可怕的本事。
这些本事只是他通晓诸多本事中并不算多么了不得的本事。
牛肉汤、沙曼走出木屋,后背都已湿透了。
她们和宫九没有交谈多久,宫九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温文有礼,可即便如此,宫九也给她们一种前所未有可怕的压力。
她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神,或者一位魔。这非她们能抗衡的。
牛肉汤瞪着沙曼道:“你不应该激怒他。”
沙曼显然知道牛肉汤的意思,淡淡道:“你以为我不说那番话,宫九就不会杀陈有酒?”
牛肉汤沉声道:“至少陈有酒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沙曼叹息道:“你错了,无论我说不说那番话,结果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
沙曼道:“你以为陈有酒是什么人?”
牛肉汤沉默了。
她不是笨蛋,当然清楚沙曼的意思。
陈有酒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不管是人还是神,他都敢得罪。宫九这种不是人的人,陈有酒也一定能很轻易得罪。
陈有酒得罪了宫九,宫九又怎可能放过陈有酒呢?
沙曼淡淡道:“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不管如何,陈有酒的命运已注定,他非死不可。”
牛肉汤忍不住道:“你以为陈有酒必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