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刚刚亮起一抹深邃宝石蓝。
陈胜准时提着八面汉剑跨进前院,却见厅堂之内,有一抹灯光泄出。
他好奇的推开虚掩着的厅门,就见陈守瘫坐在堂上,手边的堂案上倾倒着好几个空酒壶。
看样子,竟是自斟自饮的喝了整整一夜……
昨晚酒宴之后,分明陈胜亲自将他搀回房中,眼见着他睡着之后,才回房的。
却不想,他竟又一人摸到前厅,喝了整整一夜。
陈胜心头轻叹了一声,暗道“看来昨日所说之事,对他的震撼是太大了点”。
陈虎和陈丘他们,是亲身经历者,再令惊讶的事情,时间线拉长了,也会变得平淡无奇了。
而对于陈守而言,却不啻于一夜之间,自己的儿子就换了一个似的……
都说知子莫若父。
他恐怕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父亲大人,您喝醉了,儿子送您回房歇息。”
陈胜将剑放在堂下,走上到堂上轻轻搀起陈守,温言道。
然而醉眼朦胧的陈守,却反手握住了陈守的手。
蒲扇大的手掌,捏得陈胜的手掌生疼。
但他却一声未吭。
“来,来陪老子吃点!”
陈守大着舌头,将一壶酒塞进陈胜的手掌里。
陈胜接住酒壶,迟疑了两息,点头道:“那儿子便陪父亲大人喝点。”
他向来不喜饮酒,既因酒量不好。
也因酒精摧残意志,多饮误事。
但凡事总得分人,分时候……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陈守的下方,提起酒壶与他轻轻碰了一下,仰头对着壶嘴饮下一大口,只觉得酸涩扎喉,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
这令他忽然想到,若是粮食足够,酿酒好像也是一门可以好生意啊,虽然他并不熟悉蒸馏酒的详细制作工艺,但哪怕只能制作出工艺相差好几个等级的劣质酒,也能全方位碾压大周的大多数酒种……嗯,有搞头!
他正思索着是不是先弄一个小酒坊,尝试摸索一下烤酒工艺,忽然听到陈守豪放的大笑声。
“哈哈哈……大郎,男儿汉不会吃酒可不行!”
却是陈守瞅见他咂着嘴,满脸苦相的模样,顿时找回了几分做父亲的自信心。
陈胜笑了笑,顺从的点头道:“父亲大人说得是,儿子以后一定学一学饮酒……父亲大人可是在为家里的事务忧心?若是父亲大人放心不下儿子,猛虎堂的事务父亲大人也可一并……”
他是不愿意与自家人勾心斗角的,但总得试探试探老父亲的真实想法。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陈守便大手一挥,打断了他话音:“我儿计出有法、行事有度,短短三月便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日新月异,我这个做老子的高兴且来不及,岂会与我儿争权论位……老子,是思起你娘了。”
陈胜茫然的看着他,娘?
小陈胜生母乃是逝于难产,小陈胜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我儿智计百出的模样,恰肖你娘……她出身清河名门张氏,自小饱读诗书,最是知书达理……”
他蓦的红了双眼,橘红色的灯光下,目中竟似有泪光在涌动。
陈胜听言,心头却有长松一口气之感……这一波自我攻略,他给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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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