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李加紧紧锁在怀里,李加姿势别扭的一下下轻拍佩林的后背。佩林用尽了花招,李加仍然肢体僵硬,单人沙发很窄,被顶得只能承受。
折腾了一夜,两人俱疲,李加的身上布满爱的痕迹。佩林仍一遍遍吸吮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你没有良心,怎么也不回来?”好像他们没有嫌隙,只是刚刚重逢。李加红了眼角,微扯着嘴角“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男人委屈的视线里,佩林回避他的专注顺口说谎“我吃醋,吃江江的醋,你对他比对我好。”“我也吃你的醋,你的家,”佩林律动的身形一顿,下一次便重重的冲将进去,李加的话只剩下“呜~啊~啊~呀~”
两人互诉衷肠,如同那些久别胜新婚的小夫妻,相互索取的温度又总也没有期望的高。
佩林烦躁不堪的看着手里的几份文件,数份合同来回倒弄,然后啪的全数丢在桌上“你们看着做吧。”解开衬衫第二粒钮扣还是觉得太热,佩林背靠着老板台眉头纠结,那个人隐忍的样子再浮现眼前,点燃一只烟,猛吸几下,心口隐隐泛上来的疼痛不见缓解反而越来越重。
佩林忽然间特别害怕李加离开,昨天没要他的承诺,只一味的用行动挽留。佩要不是征服者,却要求那个人在受了委屈以后还要全情放开。然后呢?那人会怎么办?那个男人是会跑的,以前就趁他熟睡时偷偷遛走过,那这一次,如果跑得再远点,会不会还找得回来?
佩林红着眼睛匆匆往回赶,提速又提速,闯红灯被影下来也无所谓,不断下踩油门,如同脚下用力在碾碎那个男人的腿骨,把他弄残,哪怕坐在轮椅里也不让他走。
佩林腿长,下了车没有缓冲的便往公寓楼里跑,来不及等电梯,一步跨三级台阶,沿着紧急通道狂奔,喘息不稳颤抖着手开门。
钥匙在门锁边划了几下仍对不准锁孔,那金属划痕像嘲笑般弯出无数弧度。
佩林闭着眼睛将额头顶在门上,李加在或是不在,他都心神飘忽,有那么一瞬间挽留的话冲到嘴边,期望李加不会离开,又不确定他肯留下。
伤害李加,痛在他身,自己心里更痛。昨天跟着李加回来,佩林想了许久,给不了合理的解释,难道告诉他我是真的没想过,希望你不要介意?
似乎李加承受得越多就越能证明他爱自己。其实,李加最开始说爱他的时候,佩林并不适应,如今也不完全相信,却下意识已经把这句话当成了救命稻草,希望李加能够因为这个爱字而心甘情愿的承受。
佩林几乎可以想像得到自己暴跳如雷的责备“你不是爱我吗?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你又临阵退缩,李加,你耍我。”似乎那就是不久即将发生的事实。
李加身心俱疲,勉强去倒牛奶喝,手撑在台案上太阳穴怦怦直跳。
听到门锁声响时,还以为是幻听,这种时候,佩林应该在公司才对。
竖着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钥匙一下下捅着锁眼的声音如此清晰,李加紧张的握住门把,再三鼓足勇气才拉开门。
佩林一怔,不是因为李加蓬头垢面,而是这个男人竟然还在。
佩林目光如炬,吃惊在一瞬间就被掩盖,怒火蒸腾,把李加抱起来抗在肩上,然后摔在屋里的大床上,那一瞬间李加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愤怒。佩林两手叉在裤腰带处,怒气冲冲“你要去哪里?”
李加被摔蒙了,佩林半俯在他上方,手掌撑着软绵绵的床垫,把李加困在两臂之间,表情恐怖得令人错觉他头发呈倒竖状态“我问你呢,你要去哪里?”
李加张着嘴惊喘,手悄悄摸上佩林的脸,悲悯着慰籍“佩林,我哪里也不去。”
佩林的火焰瞬间被熄没,慢慢垂下头,然后把脸埋在李加肩头“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
耳边是喃喃的重复,李加眼中袭上层绝望,双臂缠过佩林的后颈,动作迟缓却终于握紧自己的手腕,把佩林紧紧圈住,用脸颊轻轻蹭着佩林的脸上,李加流泪“你为什么要我走?”
“你又要我去哪里?”
佩林的憎恨佩林的绝望,佩林的无奈,佩林每一种情绪变化都让他牵肠挂肚,佩林每一个隐忍背后都让他心疼,他已不是当年的李加,现在的李加,透过佩林的冷漠看到的是无助。
佩林的手在李加身上种下片片火种,一条膝盖单压在床垫上,一条腿则挤进李加两腿之间,手自腰间探进去,掌下肌肤的触感那么熟悉又那么令人不可自拔。佩林病态般重复“李加,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
李加只好喃喃的回答“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
佩林的动作瞬间停顿“李加你在说什么?”对上李加的眼睛,两手用力搂他的脖子将李加往怀里拽,那力度掐得李加几欲窒息。佩林亲吻着李加的脸颊、睫毛,鼻梁、嘴角,似乎怎样都不够。
其实激情过后,疑惑更深。怎么可能会这样?李加图他什么?以前动不动就逃避的男人,如今大胆的总是把爱挂在嘴上。不相信的同时,又让他一遍遍重复,“说,你爱谁,你爱我什么?”
李加昨天被折腾得够呛,今天这热情承受起来实在是力所不能及,一边抵挡那四处惹火的魔爪,一边绞尽脑汁总结佩林所有优点。喜欢一个人必是因为什么,哪怕一个侧脸哪怕一个动作,哪怕是恶劣的性格,那也是他留给你的唯一唯二唯三。
而钱佩林就算再不承认自己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也不得不对李加的夸赞侧目,他学得如此势利?如果用钱可以绑住他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大笔的投入令李加心惊胆战,这小公寓乌枪换炮几乎一天一个样,李加张口结舌面对着一地的家俱,佩林脱掉鞋子丢在一边也只是拉过他的手亲吻。李加揉弄着佩林的头发,满眼都是悲哀,他们已经回去了,每个人都憋着,万一有一天爆发,那将是怎样的场面?
冷静如钱佩林,对待所有事情都滴水不露,近日的行为却反常得很,能影响到他的那个人除了李加再不会有第二人选,幸或不幸,唯有自知。
普通的恋爱只会让人春风得意,而佩林的爱情注定要惊为天人且大动肝火。
哪怕是在电梯间里看到送快递的小伙,佩林都会借题发挥“他为什么会来?他是谁?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给别人开门?是狗仔队怎么办?看书?看什么书?有我在不需要看那些东西。”
发怒般的折磨人,事后又会抱着李加说“我最近过于敏感,索妮雅总是在和我闹,我好累。”佩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习惯说对不起了,身为上位者,抱歉的话会如流水般倾泄,那三个字再也不会像年轻时一样轻易吐口。
不知道节制的纵欲,尤如末日狂欢,伴随着刺耳也更刺激官反应的话“你这样子,别人有没有看过?那个周大志像个馋猫一样围着你转,闻走多少腥气,他有没有这样舔过你的手指…有没有这样舔过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