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
我想强迫他抬起头,对着他的鼻子竖起我的中指,但理智却让我勉强微笑了一下,也朝他欠了欠身:“没关系,周先生护妹心切,我很谅解。”
男人抬起头,也朝我笑着。
血液上脑!
我承认当我面对周季时我的气度变得非常小,所以现在这个男人的眼睛我绝不会认错,那绝对是一种叫做“讥笑”的东西。
妈的,在场的人都瞎掉了么?看不清这个所谓的“王子”内里是一颗毒蛇般阴冷的心,外带睚眦必报半点不肯吃亏的小心眼么?
我徒劳地环视四周,承认:的确是所有人都瞎掉了。
以梨为最。
她居然丢脸地露出了如看到世代深仇冤家“相逢一笑泯恩仇”这般感人戏码的感动微笑。妈的!女人的眼睛看到好看一点的男人都会糊上浆么?
我忍不住冷冷抽了抽嘴角,然后朝那个阴险的男人点了点头:“周先生既然已经道了歉,那我还有点事情,不好意思,不陪了。”说完转身就挤开一群星星眼的女人向出口处进发。
妈的,这种非理智的地方我呆多了也一定会疯狂的!
走近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老神在在地依旧站在全世界的中心朝我微笑。
我冷笑,做了今天最想做的事情:朝他遥遥地比了比中指。
4
下午回到露薇家时,她还在床上睡,我偷偷爬到她的床上,掀开她的睡衣下摆,顺着脚踝慢慢往上摸。
这个睡得像头猪一样的女人在我的手指爬到她膝盖时终于醒了过来,朝我迷迷糊糊打了个招呼,腰朝我的方向迎来。
于是,我们在她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时做了一回。
事实证明,做爱这回事有利于身心健康,更有利于排解情绪。中午那种被窝了一肚子鸟气的感觉消散了。
我躺在床上,悠闲地看着粉红色的蕾丝窗帘,发现这个颜色也挺悦眼的。露薇躺在我的胸膛上,黑色的大卷发落在我的皮肤上,随着呼吸,她的温度还有些高的皮肤贴在我身上。然后她在被子底下的大腿动了动,一只脚丫子抵着我的膝盖弯慢慢磨擦着,头动了动,细细吻着我的胸口。她的睫毛很长,我可以感觉到她微微眯着眼时睫毛刷在胸口的那种微痒。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享受着这一刻。
她抬起头,大眼睛看着我,这一刻她的眼睛没有惯常的水媚,看起来清灵得很,“怎么了?你今天的动作比往常激烈点,怎么回事?”她侧了侧脖子,让我看留在她肩膀上的我的牙齿印,“你今天比较……兽性……”她选择了这个古怪的词。
我摸了摸那个虽然浅但到底存在的印痕,想了想:“没什么,没准是因为刚起床男人的欲望比较强吧。”
她眯了眯眼:“别以为我真睡得那么死,事实上你出门我还是听得见的。”
我叹了口气,手指绕着她的头发。露薇的头回到我的胸前靠着:“我是不介意这样燃烧一回,不过如果老是这样我可吃不消。我觉得现在全身都散架了,几天内是没法满足你的欲望了。”
我抬手:“okok,我明白了,对不起!”从床上下来,到浴室搓了块毛巾,抬起脸看到镜子里我的眼。
抬手摸了摸,我的眼睛是传统意义上的桃花眼,露薇和我不少女伴都曾在欢爱之间摸着我的眼角说我的眼睛太勾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想到的是刚才在舞池当中看到的那一双好像冰冷的水一般、看起来柔和实质上冻手的眼睛……
妈的!
我恨恨搓着毛巾,往脸上泼了点水,然后走出门扮演我的“贴心情人”角色。
后来生活基本平静了,只要梨不来找我,我想我的日子还是好过的。家里有点钱又没有太多钱,我可以闲逛没有太多的家庭压力,出去玩自然有人会钞。我承认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混吃等死的无自食其力能力者,可能还会有人想到某种禽类,不过我不是出来卖的,能玩能乐还有人自愿提供钞票我到底没有理由拒绝是不是?
梨没来找我,我想她这两天应该跟周季关系还不错,自然不需要跑出来找人发泄。想当年认识她也就是因为大小姐出来发泄怨气却不知道保护自己,我好心赶走了几只色狼后她就像认亲的初出壳小动物跟上了我,殊不知那是我一年当中难得的几次善心发作。说实在的,周梨虽然漂亮,可不配我的胃口,我最讨厌的女性类型就是闷骚如冰山修女,何况还是个小姑娘,还是露薇那样子想做什么直接就做不会遮遮掩掩的女孩比较舒服。不过这位大小姐虽然装酷,本质上还挺真,我勉为其难才充当一下她的垃圾桶,让我上她,我还真不愿意呢。
不来最好,清静!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我刚离别了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前几天我都跟着他们到附近玩去了,一直没回家。四天后女伴们要回去,男伴们自然也没有兴趣再多待,所以一个个打道回府,其中一位小姐好心地送我回家,临别前送了我一个香吻。我抹掉嘴唇上的红印后,一边想着再贵的不褪色口红好像也没什么效果,顺便考虑自己最近是不是吃进了太多的铅,然后慢慢走回家。
刚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我吓了一跳,周梨站在拐角的地方看着,灯光打到她脸上,真有几分鬼片的效果。
她笑了:“总算等到你了啊。”很有几分释然。
我迟疑了一下,朝她摆了摆手:“怎么回事?”
周梨的脸上有几分黯淡,不过看起来并不像平时发泄时那种悲伤,她走到我面前,又迟疑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当我几天男朋友。”
叮,我的钥匙掉到了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镗亮的钥匙好像在嘲笑我张得巨大的嘴巴?
5
我坐的地方应该是本市内不少显达们想要进来的地方,周家的会客厅。
周梨规规矩矩地坐在我身边,眼观鼻鼻观心,样子看起来就像个乖巧的孩子。我很想扯掉脖子里的领带,顺便拆穿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但最终抱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忍受了下来。
这个女人因为听闻她家老哥要订婚的消息,决定以断绝自己后路的作法灭了心火,所以希望宣布自己有了男朋友,死心断念。我作为她为数不多的男性朋友又因为“长得不错带得出去”之荒诞理由,荣幸中选,成为周梨小姐男友之第一顺位候选人。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答应?
两个理由。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我的人很好,非常善良,虽然周梨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举手之劳我很乐于帮,反正我的女朋友不少,大家都很识相,再多一个也不多。
附带的其次理由,也是此次角色扮演活动的一个奖品:我很想看看周季不爽的阴沉脸。
我非常明白正如我不喜欢他一样,周季绝对不喜欢我,更不用提想像一下我是他心爱妹妹的“男友”。可是同时,我们两个也都清楚亲爱的周梨小姐之小姐脾气,那是骄纵惯了的人多半都有的一种“美德”:想要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何况只是一个长得不像阿诺的哥哥了。周梨正想要脱离她这位大哥的心灵“禁锢”,想当然,无论周季说什么,周梨是不会听的,而且会如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我。所以,我只要太太平平地喝茶,出借一下自己身体的暂时使用权,就可以安全地坐在台风的中心看这个讨厌的男人铁青的脸,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