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无人该死,每个人的命运不应由他人裁定。
然而,手持利刃和财富的人却有此能力,尽管很多时候我们都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短剑所指之处,这四个人脸上皆流露出濒死前的哀伤,期盼地看着我,但他们并未像酒保刘那样表现出不顾一切求生的卑微。
我欣赏这样的态度,至少他们还保留着一丝人的尊严。我想探究,在这种生死抉择的压力下,人们是否会轻易放弃所有坚持。
这些人自逃到岛上以来似乎始终结伴而行,他们这一小队恐怕也失去了不少同伴。
听闻我的提议,四人目光灼热地盯着我,内心定然咒骂我冷酷无情。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谁想要活下来,谁先说出来,我就放了他,其余的人都会死。”我用短剑轻轻掠过每个人的颈项。
“说吧。”
无人言,他们面面相觑,我看出他们都希望别人死去,自己能活下去,却都不敢率先开口。
“这位胖哥,你先说。”我指向昨晚提及曾在游轮上上演一龙戏四凤的姓李胖子。
胖子紧张得不住咽唾沫,双腿颤抖不已:“我……我想……想活下去……”
“很好,那你可以活下去了。”我微笑着用短剑拍拍他的肩膀:“我这就为你松绑,并且杀掉其他三人。”
“不不不……大哥,你听我说,我……我不想……”
“你不想怎样?”
“不愿见他们遭遇不幸,他们曾援助于我,因我饭量颇大,他们都节衣缩食,留给我食物。”胖子满含歉意地扫视着其他人。
“当真如此?”我向他们三位求证。
三人并未作答,但从他们脸上流露的神情中,显而易见,这位胖子的确深受他们的关照。
“那么,胖子你有何打算?若有一日你能离开此地,会回报他们吗?特别是那位驾车的年轻人。”我追问。
胖子连声应诺:“我在生意场上虽不得意,负债累累,但对于报答他们之事却有信心做到,小哥,你若肯放了我们,无论你要多少酬金,我都愿意给。”
我暗自感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重情义之人,人性的光辉尚未彻底熄灭。
我并非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探讨人生的根本问题,既无那份闲情逸致,也欠缺相应的学识,我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些人是否值得信赖。
结果表明,他们是可靠的。
这些人尚存一丝良知。
我依次为他们解开束缚:“你们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前行?”
四人在解脱捆绑后,彼此交换了眼神:“小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微微耸肩,笑着回应:“你们是否相信我能带给你们一种像个人的生活方式?”
四人仍旧默不作声,或许他们内心都认为我精神状态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