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果果回来了,怎么不多转会?这么会就捡了这么多野菌啊?明日我让你婶子们也都来,家里现在一棵菜都没有,这个比野菜来说要好吃多了。”
周果点点头,“是多,可多了!”
松茸也多,就是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
她将这一篮子松茸小心的提到一个平地上放着,周围还用木棍围起来,确定不会倒。
周大仓笑话她,“至于吗,一篮子松菇而已,山里不多的是,还特意围起来,掉了捡起来不就是了,能烂多少,不够费事的。”
周果拍拍手,看了他一眼,得意的道:“你不懂,来,我替你一会。”
周大仓顺势让开了位置,拿着砍刀斧子去了大树倒下的地方,他得把树干剔出来。
……
众人干累了喝口水,歇一会,再接着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果三人都换了两轮了,大树都锯断了四棵,太阳已经偏西了,老爷子才晃悠晃悠提着几串烤好的鱼跟兔子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里面瞧着重重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师父,你可回来了,去哪了?”周果问,一进来就走了,这会才出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还真担心呢。
老爷子将手里提着的烤鱼烤兔子肉递给她,“我就去附近的山头转了转,来,把这些都分下去。”
干了一天的活了,差不多都饿了。
大家感激涕零的接过已经烤好的肉,狼吞虎咽得吃起来。
有的汉子吃了几口,想到家里的媳妇孩子跟老子娘,就舍不得吃了,找来叶子将肉包在里面,塞进怀里,打算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周果美滋滋啃着烤鱼,这鱼也就撒了盐,但她饿的肚子咕咕叫,早上吃的粥,中午吃的粥摊成的干粮。
没法子,家里没有麦了,也没有面粉,只有谷子,他们在外面干一天活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大姐周杏就将没吃完的粥熬得稠稠的,放在锅里摊成饼。
说实话,也并不难吃,焦脆焦脆的跟啃锅巴似的,就是分量有些少,又没菜,她根本就没吃饱。
现在抱着手里的鱼,觉得这鱼异常美味,还是跟着师父幸福啊,她就没功夫去打猎,捡了一篮子菌后,就再也抽不出空了,三人换了几轮,换下来她也得去处理其他砍下来的树,将上面的多余的枝丫剃掉。
这么忙活一通,效果也是明显的,锯下来的树已经有八棵被剔掉了枝丫,他们今日一共才锯了九棵树,后面几天还得来。
真是太费功夫了,也不知道这些木材要多久才能运的出去,早知道还真不如花钱买,她担心万一后面下雨了,家里人没地方去不说,家里的东西咋办,那么多呢。
她一边吃一边想,一棵木头应该也贵不到哪里去,想着嘴里还不忘吐鱼刺,半天吃不到一口肉,要不是这玩意会卡嗓子,她恨不得连骨头都吞下去,上次饿急眼了连骨头都啃了。
老爷子见她这副吃相,又心疼又好笑,“你可真是,出去可别说是我徒弟,在林子里都能把自己饿成这副德行,哪里没有吃的,你就是地上捡两朵野菌烧了啃了,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啊。”
“师父,您是不知道我这一天都干了啥,我倒是想捉几只兔子啃啃,但也得要我有闲功夫啊,您瞧,下边那些被剔的光溜溜的树,里面有一大半是我剔的,我要是不剔,这些活他们还得要一天干。”她用下巴努了努下面,说完继续狼吞虎咽的啃。
一口气啃了大半条,才觉得肚子不那么空了,手脚的力气又慢慢的回来了,她这才想起来问:“师父,这鱼您上哪抓的?这么大!”
她手里的这条,还活着的时候只怕有四斤了。
“翻过这座山,往前去再转过三座山,有一条峡谷,峡谷里有一川飞瀑,飞瀑下是一汪碧绿的潭水,在里面抓了几条。”老爷子随意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周果一听瀑布来了兴趣,眼睛放光,“远吗?什么时候也带我们去看看吧,我也想去抓鱼。”
“先生,我也想去。”一旁啃鱼的周大仓也忍不住凑了上来。
两双亮晶晶的眼睛都看着他。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俩一眼,颔。
周果放光的眼神一凝,嗯?怎么是这么个表情?顿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周大仓迟疑地坐了回去,继续啃他的鱼去了。
周果看了老爷子几眼,没看出什么端倪,继续埋头啃鱼去了,想多了也是惘然。
没多会将手里的鱼啃完了,自然是没吃饱的。
李氏将自己割下来的大半边兔子肉割了一大半给她,知道自己闺女是个吃得多的,那一条鱼肯定不够,三郎那里估计也够呛,剩下来的都留给他们了。
周果吃完东西,拿出砍刀将剔下来的枝丫挑大的捡起来,剔掉上面的枝叶,只留下光杆,砍成合适的长度,在四周找了找,找到一根韧度不错的野藤,割了下来,捆了一大捆,打算走的时候扛回去,也算是不走空了。
李氏见她理了这么大一捆湿柴火,哭笑不得,“你理这个干什么,这个还是湿的,我们得让它放在这里晒一段时间,晒干了再来扛,到时候轻的多。”
周果不在意的道:“没事的娘,我力气大,扛这么点跟扛着玩似的,反正要回去,能带点是点,比空着手回去强多了。”
旁边人笑着道:“别看果果还小,做起事来跟几十岁的庄稼把式差不多,每天在地里干完活还不忘带回去一捆柴火。”
“我们也不能输了啊,别回到村里让人笑话,走,捡点着干柴火去,湿的扛不起,干的总成。”
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在林子里捡起了干柴。
周果捆完柴火见大家四处找起了干柴,她瞧准一棵大树,纵身几下攀了上去,抽出背后的砍刀,瞅准已经干枯掉的枝丫一通砍,这里的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剔过了,最早的被砍的印记已经很久很久了。
周大仓也上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