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你们愣着做什么?”
听到新皇后的命令,原本有些侍卫是想动的,但是看到一直没有下令的莫浔黑着一张脸,一时之间都不敢有所动作了。
莫长离怎么可能眼看着这场好戏被突然叫停?她理了理袖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慵懒的开口道:
“皇后怕是有所不知,按照本朝惯例,想要告御状必须跪在钉板上陈情。如今人也跪了,血也流了一地,断然没有再赶回去的道理。”
莫浔看到身边的李灵儿失态的模样,心中也是升腾起了些许不耐,只是冷冷的打断她:“够了。”
长公主和皇帝一齐出声,饶是李灵儿贵为皇后,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一双眼恨恨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姜诗兰。
姜诗兰见莫长离帮她说话,心里还有些骇然。当初她为难长离长公主的时候可是没留一点情面。
莫浔死死盯着姜诗兰狼狈的脸:
“姜诗兰,你说要告御状,如今你已跪在钉板之上,将你的冤情细细说来。”
姜诗兰此刻一张脸因为疼痛和失血开始泛白,加之她已经颠沛流离了一月有余,一顿饱饭都未曾吃过,身子更是有些摇摇欲坠。
但她咬了咬舌尖,强行让自己保持着一丝清明:
“陛下,民女状告当朝丞相李良才和他的女儿李灵儿。”
莫浔攥了攥拳头,神色晦暗不明道:“继续。”
“当初民女因德行有失冒犯了长公主殿下,但民女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原本以为日子也能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了,只是没想到前些日子李丞相和李灵儿突然找到家父,用我的性命威胁父亲让他去顶罪,认下给摄政王的马投毒的罪名。父亲为了我不得不答应下来。没想到父亲死后,他们并没有信守承诺,而是想要斩草除根,派了杀手想要了我的性命。”
说到这,姜诗兰双拳紧紧的握住,死死的盯着面色泛白的李灵儿。
李良才倒是比想象中的要镇定的多,他捋着胡须缓缓的开口:
“姜家丫头,说话办事可是要讲证据的。老夫从未曾找过姜晋,更没威胁过他。你说派杀手杀你,更是子虚乌有。你怕是太高看老夫了吧?”
听到李良才的话,姜诗兰怔愣了一瞬,一张惨白的脸更是增添了几分死气。李良才和李灵儿是面对面威胁姜晋的,确实没能留下什么证据。
看到姜诗兰一句话都接不上,李良才直接跪下冲着莫浔磕头道:
“姜诗兰欺瞒圣上,诬告忠良,老臣恳请皇上皇后娘娘将她乱棍打死,还老臣一个公道!陛下可不要寒了肱股之臣的一颗拳拳之心啊!”
莫浔眉头紧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良才,神色难辨。
李灵儿听到父亲的话,面上终于多了几分血色,赶紧从椅子上起来跪在莫浔脚边道:
“陛下明察,父亲为了先皇和陛下呕心沥血几十载,从未做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臣妾对陛下更是爱重。姜小姐一定是因为当初父亲查出了姜晋投毒谋害摄政王的真相,臣妾又如愿成为了陛下的妻,她心生怨怼,才在这样重要的日子诬告臣妾和父亲。望陛下杖毙此等刁女,安抚老臣之心啊陛下!”
说罢冲着莫浔磕头,原本华贵的金钗流苏散落了一地她也不管不顾,泪眼盈盈的像极了被冤枉的样子。
姜诗兰看到李家父女颠倒是非信口雌黄的模样心下更是一片冰冷。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下。此时的她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如若本宫说,本宫有证据呢?”
莫长离支着脑袋,斜倚在顾子琛的肩头。一副看戏看乏了的表情,一脸戏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良才和梨花带雨的李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