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晚上九点,时间不算宽裕。
如果我现在回殡仪馆取法器,肯定会耽误不少时间。
好在是夏天,路边的树都挺茂盛,我随手从路边折下来几根柳条,紧紧攥在手里。
“走吧。”
“你不是要准备……”
我拿着柳条晃了晃:“这就够了。”
她也没多问,随手在路边拦下个出租车,奔着目的地驶去。
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活,路上免不住心中忐忑。
终于,车子在一座老旧的居民楼停下。
这地方连路灯都没有,垃圾箱淌出的汁水带着浓烈的腐臭,一直蜿蜒到我脚下。
踩上一脚,溅了我一身。
我打开手电筒,四下看看,楼体的墙皮已经脱落,旁边还长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
我一度怀疑这地方根本没人住。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整个楼道没有一丝灯光,我只能扶着栏杆往上走,灰尘的颗粒感在我手上反复摩擦,偶尔还能扫过一片蜘蛛网。
我俩的脚步声被楼道放大很多倍,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再加快。
“到了。”
陈嘉颜在一扇墨绿色的防盗门前停了下来,防盗门外面,还有一层的网格状的防护门。
她掏出钥匙,嘁哩喀喳地把门锁打开。
在拉开门之前,陈嘉颜转头看着我,脸色有点凝重。
“今天可能真的很凶险,我只能感觉到阴气,我可以给你当眼睛,其余的只能靠你了。”
说实话,这和我之前经历的所有事都不一样,我这心里始终在打鼓。
可我毕竟是个男生,强挤出个笑意:“再凶险,也不能比死人更吓人吧。”
“七个女孩玩笔仙,死在这屋里了。”
陈嘉颜的一句话,让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以前我面对的是死人,就算他们起幺蛾子,但好歹我能看见。
这种情况,意味着我始终处在被动,连她们在哪都不知道。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陈嘉颜:“你能不能先转过去?”
她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转过头,我把兜里的半瓶矿泉水倒了,随即尿了满满一瓶子。
这办法虽然有点恶心,但是绝对好用。